林生滿心疑惑,還是點了點頭,默默地退出了房間;臨關門時仍不忘看看呂伯淵,眼中滿是擔憂。
我從不敢在盛青山面前說這樣的話,也從未被何正武氣成這樣。算起來我與呂伯淵并不算熟,但在他面前好像天然沒有顧忌。
月光稀薄,星星點點地灑在窗棂上。
“我扶你起來。”我語氣難掩生硬,“你趕緊吃完,我好回去。”
呂伯淵輕歎一聲,淡淡道:“擱着吧。”又道,“讓他們送你回去。”他似乎耿耿于懷,氣還未消。連看也沒看我一眼。
我心中湧起一股無名火,大步走到床沿邊,雙手不自覺地叉在腰間,目光直視着他:“你在氣什麼?你算計我,還不讓我說?我說錯什麼嗎?你從不和我商量,每次能補回來就行了?憑什麼?我捅你一刀,再給你止血,就可以了?哪有這樣的朋友,你對旁人也是這樣做朋友嗎?”
呂伯淵顯然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仿佛被突如其來的質問擊中了要害,默默盯着我看了許久,緩緩開口道,“你既肯信我,又為什麼怕我?”他眼神複雜,仿佛藏着千言萬語,比我還要委屈,“你早知我是什麼樣的人,又為什麼對我失望。”
我無言以對,心中五味雜陳。我從未怪過他,也從未想過自己躲着他、遠離他能有什麼錯。
“罷了。”他似等不及我的回答,聲音低沉而沙啞,自顧自岔開了話題,“拿來吧,我自己能吃。”
我一時語塞,抿着唇小心翼翼地将他略微扶起,墊上枕頭。以他現在的身體,即便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也能讓他疼得額頭上布滿細密的汗珠。
我默默攪動肉粥,确保它不會太熱。
待他稍稍氣息平緩,才将托盤連着粥碗一起端到他面前。
屋中的空氣有些凝滞,讓人呼吸都不順暢。
他接過勺,勉強吃了一口,随即就因為疼痛而皺起了眉頭。
“放那吧。”他輕聲說道,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脆弱。
“就沒見過你這麼蠻橫的人。”我垂眸,将托盤放在床沿,一邊攪動肉粥,一邊閑話家常般說道,“我知道你不是好人,你就可以對我使壞了嗎?我相信你,你就做什麼都有理了?莫名其妙,你哪裡來的脾氣?”
話音落下,我小心吹了吹熱粥,送至他嘴邊。
呂伯淵愣了一瞬,順從地咽了下去。
“你不會允許别人随随便便将你置于風口浪尖兩難之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就因為我明白你,不會怨恨你,你就有道理一次次對我做這樣的事了?你這樣欺負我,我不該防備你嗎?好啊,那我現在有一個這樣的朋友,你告訴我該怎麼做?”我兩眼直視他,再次将熱粥遞到他面前。
呂伯淵含着熱粥,有些困難地咽下去,語氣苦澀,“他有他的難處。”
我白他一眼,又氣又笑,“厚臉皮。”
呂伯淵臉上閃過一絲尴尬,讪讪道:“當初你隻要我忠誠,至少我從未騙過你?”
“那是以前。”我撇開視線,“你現在貴為右相,自然做不得數了。”
“我未反悔。”呂伯淵凝視着我,似乎要得到我的答案,才肯再次張嘴。
我神色如常,釋然地望着他,“你如今身在朝廷,自是要忠君愛國。”
“那又如何?”他鄭重其事,“不妨礙。”
我輕輕點頭,堅持讓他将粥吃完,才半真半假地笑着說道:“若有一天,舍我一人,可普度衆生,你當如何?”
呂伯淵望着我沉默。
他不會騙我。所以他沒有回答。
我輕輕地将空碗放回桌上,柔聲道:“你且這樣躺一躺,若感到不适,再讓林生來幫你。切莫要自己逞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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