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冉月現在對他再無留戀,五嬸嬸說的對,身為女人并不是非要依靠男人而活。她有顧家撐腰,完全可以做喜歡的事消遣時光,何故非要把自己搞成怨婦一般。
“母親,我身體不适,就先回房了。”顧冉月湊到蔣氏耳邊低聲道。
蔣氏點點頭,她也不想讓女兒和楊玄琛和見面。
楊家人都到場了,顧老夫人便開門見山,沉聲道:“今日叫你們來,是想讓你們楊家也給個說法,如何處置楊絮棠。”
“處置棠姐兒?”楊平一頭霧水,茫然看着顧老夫人。
顧老夫人剛想開口解釋,誰知這時外頭鬧騰了起來,丫環婆子扯着嗓子大喊:“少奶奶,危險,危險!”
顧老夫人眉頭一皺,不明所以,忙喚于媽媽出去瞧瞧。可這人還沒走出去呢,外邊的人就闖了進來。
楊絮棠瘋瘋癫癫的推門而入,差點就把于媽媽撞倒。好在她閃躲及時,不然非得頭破血流。
“端良哥哥,端良哥哥,我是你的絮棠妹妹,嘻嘻嘻……”楊絮棠一進門,就撲到了顧端良的身上,抱着他不撒手,嘴裡還不清不楚地直念叨。
花廳衆人都驚呆了,此刻的楊絮棠頭發蓬亂,臉上還沾着土,裙子上都是鮮紅的血漬。宋氏覺得丢人,忙不得呵斥那些追過來的下人。
“少奶奶剛剛小産,怎麼讓人到處亂跑!你們都是吃閑飯的麼!”
那些丫環婆子也是一肚子的苦水,倒是有一個膽子大的上前道:“回大奶奶的話,少奶奶摔下來時摔破了腦袋,醒來後就是這樣,瘋瘋癫癫到處亂跑,我們想攔着也攔不住呀。”
适才太過震驚,楊平都沒反應過來,現下回了神兒,忙不叠問道:“親家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家女兒怎麼成了這幅樣子!”
一聲親家母叫的宋氏緊蹙眉頭,壓根都不想搭理他。
蔣氏樂意給宋氏添堵,緊着道:“大嫂她心裡不痛快,不願意說話,這事我就替大嫂說了。揚大人,你女兒三番兩次謀害我五弟妹,顧家念着她懷着身孕,想等孩子生下來再說後話。誰知你這女兒死性不改,還想着弄掉五弟妹腹中娃娃,現下東窗事發,她怕顧家追究,便□□逃跑,這一下孩子沒了,人也傻了。”
她稱呼楊絮棠為‘你女兒’稱呼楊依夢為‘五弟妹’這親疏遠近足以看透。
“什麼?謀害?小産?人傻了?”
楊平恨不得當場厥過去,怎麼出了這麼多污遭事!他本來想和顧家重修舊好的,如此一鬧怎麼修好,怕是将人徹底得罪幹淨了。
“楊大人,您給個說法吧!”顧老夫人沉聲道。
楊平趕緊卑躬屈膝朝顧老夫人行了一禮,謙卑道:“晚輩哪能受得起您稱呼我為大人呢,老夫人就像以前一樣喊我就行了。”
顧老夫人哼了一聲,沒有接茬。
楊平冷汗直冒,顧家好幾雙眼睛瞅着自己,他隻能硬着頭皮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犯下大錯,我這個做父親的也不能包庇,一切都聽顧家安排。”
顧老夫人滿意的點點頭,随後看向顧煜,希望他拿個主意。
顧煜現在也沒多少心思應付這件事,他滿腦子都在想那個殺人的高手。索性快刀斬亂麻,直接道:“先将人關起來,等養好了傷便送去内府。對外隻說顧家少奶奶小産後落下了病根,被送去了城外的莊子靜養。”
楊平點頭如搗蒜,他哪裡還能有其他異議,隻能暗自祈禱不要再牽連到楊家其他人。
聽了這話楊依夢唏噓不已,當初處置白姨娘時就打算将人送去内府,結果兜兜轉轉,楊絮棠這個當女兒的倒是替她去了。
這件事就這麼揭過,楊家衆人離去,顧家人也各回各院。顧煜和楊依夢的心裡頭裝着事,剛回院子兩人就去了書房。
顧煜在書房内踱來踱去,楊依夢也焦心的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揉着手帕。
不多時,禦馳回來了,居然是帶着一身傷。楊依夢被吓得不輕,想要去喊郎中卻被顧煜制止。
顧煜表情嚴肅,一邊去抽屜裡找傷藥,一邊和楊依夢道:“都是些外傷不用去請郎中。人多口雜,定國公府侍衛出事,傳出去怕會被人調查,查到今日之事就不好了。”
楊依夢後知後覺,見顧煜準備為禦馳寬衣傷藥,她很自覺地轉過身去。
“五爺,那人武功了得,輕功也在我之上。我根本沒機會看清他的臉就被他重傷,任何有用的信息也沒帶回來。”禦馳說的懊惱,這也是他第一次這般狼狽而歸。
顧煜神色凝重,半晌才道:“你說的這些已經足夠了,除了那些江湖客,這京城沒人是你的對手。若有,那便來自大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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