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戎策想方設法跑出去。從賄賂護士小姐到半夜翻窗戶都用了出來,屢戰屢敗。有一次跑到了附近的村民家中,被人拿着獵槍頂着送回來,楊幼清苦口婆心解釋一番說他是自己精神失常的弟弟,村民才肯罷休。
楊幼清傷勢不清需要經常隔離治療,一時間管不住他,于是欲擒故縱,每次都能把他抓回來,也都記在心裡。每一次,戎策想到的法子都更加有效,而且更加謹慎小心,每一次接近勝利都會讓他多一分堅定。楊幼清越發堅信,這是個好苗子,至少有血性,而且執着。
楊幼清對廖向生說要讓戎策加入藍衣社,但實則是想先保住他,再找機會送回國。但這件事有兩點難處,第一,廖向生不會輕易同意收下一個來路不明的新人,而楊幼清一旦告訴他們戎策的身世,他隻會死得更快,更沉默。第二,楊幼清不想放手了,他看得出戎策的潛質,如果能投身革命,将會是一把尖刀。
十天日期将近,戎策趁着楊幼清接受治療的時候,拿鐵絲撬開铐住右手的手铐,悄悄跑到醫院後門。他身上沒有錢,想要跋山涉水回到倫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好在後門有輛廢舊的自行車,戎策蹲在地上拼了半個多小時才修好,等站起身時,腦袋撞上一個人的胸膛。
戎策這才發現,楊幼清竟然一直在他身後,默不作聲看了他半個小時。“你懂修車?”戎策自知逃不掉,也發覺對方不會對自己有所懲罰,于是坦然揚揚下巴,說道,“會,我選修了幾門機械課程。”
“會用槍嗎?”楊幼清注意到他眼中的疑惑,補充道,“你還在異想天開,以為能逃出去,做你的小少爺?”戎策咬着下嘴唇,點點頭實話實說,“會,但打得不好。我從小練刀。”
楊幼清有意識地看看他瘦成條的胳膊,似是不信。但他心裡清楚,葉家的刀法一向厲害,就是不知道這小子學了幾成。片刻,楊幼清遞過去一把開刃的手術刀,戎策後退一步不敢接,楊幼清伸伸手,“拿着,打我。”
“你什麼意思?”戎策不懂,但有武器總比空着手好,他接過來手術刀,揮舞兩下。楊幼清招招手,示意他進攻。戎策對于眼前這人的感情很複雜,恨他,但是也有感恩,害怕是有,但十天下來對方也沒動過手,最多就是罵幾句。
楊幼清任由他逃跑,再把他抓回來,雖然是為了測試和激發他的潛能,但在戎策心裡,楊幼清就是把他當猴耍。于是有此機會,戎策準備殺殺他的氣焰,就算不能傷他一星半點,也至少要告訴他,自己不是好惹的。
于是,戎策上前一步,刀刃直沖楊幼清喉嚨而去。楊幼清輕而易舉側身躲過,想要抓戎策手腕,對方先一步收回了胳膊,竟讓他抓了個空。有兩下,楊幼清眼前一亮,不過幾天時間,現在的他已經不是酒吧裡唯唯諾諾的調酒師了。
戎策手握着柳葉刀,不能砍也不能削,唯有找尋機會刺中對方軟肋。他後退幾步躲開楊幼清的襲擊,還是被對方打了幾拳,疼得龇牙咧嘴卻沒喊出來,鬥志一旦被激發就是勢不可擋。
戎策卯足了勁出手,半路就被楊幼清抓住了手腕,狠狠一震五指張開,手術刀瞬間落地,他也被楊幼清拽着肩膀按在牆上,臉頰貼着紅牆磚。楊幼清好心讓他左臉貼着牆,保護好尚未痊愈的右眼,但如此一來,戎策是一丁點都看不見了。
“好,我輸了,你放開我。”“我身上有傷,你都打不過,愧對葉家門楣。”楊幼清沒有着急松開他,但是改為鉗制住他的腰,讓他能夠回頭看向自己。戎策眼中滿是不甘,反駁道,“我讀書三年,未曾習武,你這樣不公平。”
楊幼清狠狠掐一把他的腰,低聲怒斥,“你懂什麼是公平?戰場上有誰會問你,多久沒練槍?死是件很容易的事情,死的有價值卻很難。”戎策吃通地急促呼吸,“可是,我又不要上戰場,不是每個人都要端着槍才能報國。”
“你以為的報國是什麼,象牙塔裡看着國家塗炭?等你學有所成,你的兄弟姐妹都死了,你活着還有什麼意義?”楊幼清一字一頓說着,眼前浮現出兄長和他對峙時的畫面,神色忽而黯淡。戎策側着頭不說話,他反駁不過,就算說服了他,對方也不會放自己走的,這件事情,本來就沒有别的可能。
楊幼清看到他的态度心下了然,這小孩其實是明白的,“你這幾天不害怕,因為你已經選擇了,相比死亡,你更願意跟我走。你在逃跑,可是你知道自己跑不掉,你是為了展示給我看,證明你有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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