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之中還是有一個極為不合理的地方:「如果你使用的時光器能回溯到更過去的時間裡,為什麼你不直接回到過去殺了我?」
Voldemort的紅眼閃爍光芒,男孩遠比他想像的要聰明,很快地就抓住了這場談話的重點,他帶着意味深長的表情,緩慢地回應到:「你認為,黑魔王會蠢到沒有想到這點嗎?」
Harry覺得他有些頭疼,他的腦袋對于談話的内容有點不堪負荷,他仔細地思考着,并不自主地想起了Hermione,與一年級她解決魔法石最後那道關卡時的邏輯題目,如果女孩現在在他身邊,他肯定不用如此絞盡腦汁。
「既然你試過了,我卻又存在于此?可見你一定是因為某些原因又失敗了,但是,不對?你怎麼可能不再去嘗試?你有幾乎無限的機會可以?」Harry分析着,他一邊闡述他的想法幫助思考,一邊又因為存在不合理性而自我反駁,他一邊搖頭,手指抵上下巴,聲音到了末尾越來越小。
Voldemort看着Harry愁眉苦臉的樣子,盡管他不喜歡男孩把失敗這兩個字放到他身上,但男孩并不愚笨這點,他倒是很滿意:「我确實試過了,更進行了不少次,也确實地在過去殺了你,狹義上來說,我并沒有失敗。」
Harry擡起頭看着他,碧綠色眼睛裡的困惑像是要滿出來一樣,他完全不能理解,如果Voldemort成功地殺了他,那又是什麼原因,導緻他選擇現在跟自己闡述他的勝利,而不是更簡單地将他的存在抹消?盡管黑魔王是個好大喜功,喜歡誇耀勝利的人,他也并不認為他會為此浪費這麼多時間,甚至特地安排了這場會面。
況且如果Voldemort需要向人彰顯他的成功,他根本不需要把其他人支開,并要自己簽下不可透露談話内容的契約。
除非,發生了某件事情不得不迫使黑魔王做出這樣的打算。
「你想得沒錯。」Voldemort暗色的眼睛直直望進Harry的綠色之中,男孩腦中雜亂的思緒讓他有些頭疼,但至少不是全無邏輯:「我實驗多次最終發現,盡管我可以抹消你,卻無法抹消TheChosenOne的存在。」
Harry覺得,要不是Voldemort瘋了,就是他傻了,他就是被選中的那個,Voldemort要如何能抹消他,卻又不能真正的抹消他?
「你還不明白嗎?Potter。」男人對他譏笑,盡管黃金男孩比他所想的要聰明,但顯然他的智商還是不足以幫他理解事實的真相:「不論我殺了你幾次,回到未來後總是會發現,這個世界會制造出一個新的救世主,來取代你的位置。」
那蒼白的蛇臉面向他,Harry敢打賭他此刻的眼睛會如同面前這雙一樣空洞,他的大腦一片空白,意圖理解這驚人的事實:「對于曆史來說,誰來成為救世主并不重要,而是這個世界的進行需要一個救世主,來與黑魔王對抗。」
「但是?這、這不可能?」Harry聽到一個蒼白無力的聲音,過了一會兒他才意識到那句話是從他嘴裡吐出來的:「Mione、Mione跟我說過,巫師搞亂時間時,會導緻自己的消失或是别人從未出生,曆史會被改變的。」
「我假定,那些不重要的曆史,會被改變。」Voldemort牽動着嘴角,臉上挂上了一個自嘲的笑容:「至于那些關鍵的、必須被推動的曆史,不管換成是誰,都會必然地繼續下去。」
恐怖的沉默蔓延在兩人中間,Voldemort仍然坐在他的位置上,而Harry站在房間的另一端,感到有些暈眩,也許他需要找個位子坐下——最好再喝口茶。
過了好一會兒——也許隻過了五分鐘,但Harry覺得像是過了一個世紀——Harry感覺到自己的手摸索到了桌上的一個茶杯,他馬上端起來仰頭一飲而盡,約莫過了五秒,他才發現那杯茶甜的可怕,很顯然他是拿到了Dumbledore座位前的那杯茶。
他吐了吐舌頭搖搖頭,試圖擺脫舌尖上那惡心的甜味,男孩頓時感覺到,自己的靈魂仿佛在出竅後終于回到了他的身體裡,他的大腦緩慢而忠誠地運轉着,企圖得出一個結論。
「即便真如此,那你又為什麼要找我商量呢?」假設黑魔王所言屬實,仍然有非常多的疑點,他大可以找他的部下商量,又為什麼非得找死敵來談談他那瘋狂的曆史理論。
「?在得出了,世界必然會給予我一個敵對的救世主這個結論之後,我改變主意,回去聽取了預言的全部内容。」Voldemort纖長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地依序敲在木制的桌面上,他的另一隻手握緊了那攜帶非凡魔力的金屬制品,面色複雜地看向眼前瘦小的男孩,盡管他不相信、也不喜歡自己得出的這個結論,但他已下定了決心:「假設我們之間的結局皆已被注定,我不願意冒這樣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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