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蕩在空中還未落地,邁進門的江茉聽個字字不落,心下登時顫了顫,偏頭望了望男子的側顔,冷得如數九寒天裡的冰窖,這副模樣與昨日充滿陰戾的笑吟吟又不同。溫元廷進門就緩了步子,對殷切上前的溫夫人視而不見,不緊不慢的走到椅子旁,按着江茉坐在下首的椅子,擡步就坐在上方首位,身子往圈椅裡一歪,微揚起下巴淺笑道:“聽說你院裡的兩個婆子把江公子截到你這兒來了。”這副笑裡藏刀的模樣,讓江茉心裡直突突,溫夫人如何能容忍繼子爬到自己頭上,這分明是宣戰來的。“不是截是請。”溫夫人怯怯地垂着頭不敢坐下,鮮豔奪目的紅指甲藏在袖子裡不露半點。江茉不可置信的将目光頓在年輕婦人身上,除了骨子裡散發出的媚态掩不住,方才居高臨下的氣勢蕩然無存,小心翼翼的如同屋裡伺候的下人。溫元廷不做聲,其餘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一時空氣凝滞,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直到丫鬟奉茶端糕點,他擡眸掃了一圈周圍,冷聲道:“你們都下去候着,敢偷聽的捆了關進柴房,抓一個賞五兩銀子。”四五個下人紛紛垂首退到門外,将大敞的屋門關緊,腳步聲漸行漸遠聽不真切。江茉坐如針氈的動了動身子,提着口氣不敢呼出來。“我知道你找江茉做什麼,也猜到你接下來會做什麼。”修長的手指在桌上叩了叩:“張氏,咱們同一個屋檐下生活了七年,我的脾氣秉性你多少了解些,你若是敢動她一根手指頭,我就讓你見不到明日的太陽。”被稱為張氏的溫夫人臉白如紙,袖子裡的手攥得出了汗,她清楚不能得罪這位煞神,溫家人的心狠手辣是浸到骨頭縫裡的,她隻要敢忤逆半分,亂葬崗就是她的歸宿。她榮華富貴還沒享受夠,決不能輕易死了,張氏不敢應聲,心跳如擂鼓,聲音細如蚊鳴地道:“少爺,我說句不該說的話,江公子千般萬般好畢竟是男子,萬一驚動了大人怕是您連分辨的機會都沒有,他就、就身首異處了。”說罷妩媚柔情的眼瞥向江茉,目露些許惋惜,繼續道:“您再清楚不過了,大人把您送這兒來時交代的話,胡鬧可以但别過火。”溫元廷絲毫未被她口中的大人吓住,揚起唇角輕輕譏笑:“這不是你該操心的,再者阿茉并不是男子,她女扮男裝是為了跟在我身邊方便些。”張氏驚詫地又望向江茉,張了張嘴卻沒出聲,難怪生的一副女兒家的樣貌,就連身形都如女子般嬌小,竟是個女的!轉念再想她曾笑盈盈的把銀簪戳進婆子脖頸裡,後背頓生了一股寒意,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話果然沒錯。“既然少爺心裡有了盤算,我隻能悉聽遵命了,倘若大人問起來您的近況,我該不該透露江姑娘呢?”溫元廷起身拂了拂衣擺上的褶皺,不以為意的瞥了眼張氏,斂容道:“不如你做主,思量思量該不該透露?”他牽起一臉懵懂的江茉,徑直走出門,張氏捏着顫抖不停的手指尖兒,如釋重負地癱坐在圈椅内,順了兩口氣又忙喚人進來,江姑娘的事還得交代下去,免得她們沒輕沒重的開罪了這位“姑奶奶”。江茉一路不言語,不斷回想張氏的話,由此看來她并不是廷哥繼母,廷哥的父親是位大人,而且家風嚴謹,既然如此怎麼會讓廷哥與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生活在一處呢?在送仙城被稱為大人的隻有衙門的官爺,她越想越糊塗,眉頭越蹙越緊。溫元廷的神情反而不似先前那般陰沉,他觀察了幾眼愁眉不展的姑娘,側身擋住她面前的去路,預料中被撞了滿懷,順手圈住她的肩膀,笑問:“你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我,又不是學堂布置的課業,不必悶頭琢磨。”她抿唇擡頭,有些可憐巴巴地望着他:“你到底是誰呀?這府裡的夫人不是你娘親,那你母親呢?我從未見你父親出現過,他為什麼讓你在這兒生活呢?還有你姐姐”“你把我問暈了。”他憋着笑意,小姑娘被疑惑籠罩的懵然模樣着實好笑,忍不住将她扣入懷中,輕笑道:“我的家族很複雜,七年前我母親病逝,父親便把我和阿姐送到這兒來,至于為什麼,我會慢慢說給你聽,現在把你腦袋裡紛亂的事情抛開,咱們該去衙門辦正事了,稍晚些我再帶你去見阿姐。”☆、眼疾江茉淡抿唇瓣,點點頭又默然了片刻,發覺自己的額頭正貼着某人溫熱的下巴,動動身子又被環得緊密,她微微蹙額,擡起食指戳在他胸前:“溫公子,您得自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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