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易放下支票,看自己的鞋尖。鞋子也是按他碼數買的,鞋面的翼紋相當精緻,兩條延展至鞋側,褚易數着上面的釘孔打發時間,數到第三遍的時候,周助理出聲打斷他:“褚先生,您約的人好像到了。”
他為褚易打開車窗。褚易伸頭出去看一眼,的确來了,他将支票放進大衣口袋。下車後,彎腰對車裡的周助理說:“麻煩讓保镖站在我身後,一字排開,怎麼有氣勢怎麼站,謝謝。”
周助理已經習慣他突如其來的各種奇怪命令,點點頭,說明白了。
褚易挺直背,撫平随風翻起的大衣衣角,轉身向不遠處那個佝偻的身影走去。
裹一件棉襖的褚茂在寒風中瑟瑟發抖,他嘴唇發白,打量朝自己走來的褚易,又看他身後的豪華轎車,疑惑問:“你從哪裡偷來這身行頭?”
褚易不答話,他從口袋中抽出那張支票,手指一揚,扔到了地上。
“拿去。”他說。
褚茂立即蹲下撿支票。渾濁的一雙眼睛貪婪盯着上面數字,嘴唇哆嗦着數上面的零。數完最後一位,他興奮地擡起眼皮,趴在地上對褚易道:“你怎麼會兩天就搞到這麼多錢?你問褚蔚?不像……你求的别人?”
“是啊。”褚易語氣平靜,“我把自己賣了,沒想到能值這麼多錢。”
褚茂對他從哪裡籌錢并不感興趣,緊盯手上支票,喜滋滋收好後,站起來要與兒子親近。褚易拿出放在口袋裡的手,他早就握成拳頭,現在抽出,重重落到對方臉上。
一拳打得褚茂發蒙,愣愣看向他。
“我們說好的,拿完這筆錢你就滾出三山,不再回來,也不要再想着去給褚家找任何麻煩,否則我會叫你後悔,一定。”
他将對方當日的威脅一字不落,如數奉還。褚茂這才清醒,他捂住被打的那一邊臉。“你竟敢揍你老子?!”他沖上去揪住褚易衣領,剛要揚手扇他耳光,突然睜大眼,停下,害怕地倒退兩步。
褚易都準備給他抽一記嘴巴了,見對方作罷,回頭看身後。他讓周助理叫來的十個保镖原意是當個擺設,放在那裡給褚茂看看而已。那都是高允哲的人,他哪裡指揮得動,但現在這十座小山似的保镖正整齊地站在他背後兩三步的位置,面容陰鸷地盯着褚茂,瞧上去有幾分吓人。
他再往車的方向看,周助理站在車旁對手機低語,見他視線後,擡眼對他點了點頭。
有人給他做後盾,幫忙壯膽,褚易多添幾分底氣,他回過頭,對眼前已不能稱作父親的人說道:“褚茂,記住你和我說的永遠消失。如果哪天我再在三山見到你,那就真的是最後一次。那群收債的會對你做的事情,我一件不落,都會做給你看。”
他指指後面:“你别不信,我說到做到。”
褚茂驚慌失措,不敢再說什麼,顫顫巍巍往後退,連滾帶爬地跑了。褚易看着那個背影在冬日消逝。他打心底裡希望這是真的最後一次,對方生他養他欠下的恩仇,他都已加倍還了回去。從今往後,這人是生是死都與自己不再有任何關系。
他朝天呼出一口氣,看着它們結成白霜,再消散,随後毫不猶豫地扭頭走回車旁。
“謝謝。”他對打完電話的周助理說,意思是謝謝他剛才出手指揮保镖給自己壯勢。
對方搖頭:“是東家的意思,他讓我看好您。”
褚易失笑:“他跑那麼遠還記得監視我呢?”
“您在東家那裡沒有秘密。”周助理說,“包括您要一千萬做什麼用,他都知道。”
這樣啊。怪不得高允哲說他不愛做不明朗的生意,估計一下床就去派人調查清楚自己的那些私心。是他小看他了,高允哲不是草包,他是吃大象的一條蛇,自己根本都不夠塞他牙縫。
見褚易不說話,周助理補上一句:“褚先生,我必須提醒您,簽了協議後支票才會兌現。”
褚易了然:“拿來吧,我現在就簽。”
周助理将協議與筆一齊遞給他,猶豫幾秒,問:“令尊如果下次回到三山,您會怎麼做?”
褚易旋開筆帽:“高利貸放數失敗的話一般怎麼處理。”
“醫院、麻袋、下水道。”
“那就醫院麻袋下水道,到時有需要,再找你幫忙。”
周助理張張嘴:“我是該怕你還是誇你?”
這句話沒有用“您”,顯然是真心流露。褚易笑了:“周助理,彼此彼此。”他在協議上簽完自己的名字,遞回給對方:“真不好意思,耽誤你今天那麼多時間,我不需要車了,待會坐巴士回家就行。”
周助理收好協議,叫住他:“褚先生留步,東家吩咐我在您簽完協議之後,送您去個地方,還請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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