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如果是他,好像一切都不值得意外。”
你不太明白他指的人選,凱撒……還是别的,誰?
“‘他’?”
“繼續走吧,殿下。”艾利克仰首看了看過道雕琢繁複的長長高頂,那兒刻畫鮮明的壁畫在夜中模糊不清,“雷克斯先生已經在等您了,想必您也不願讓他多等吧?”
昏黃的燭光才在過道将将斷絕,又從另一頭相連的房間透出,淌在地毯上,裂開一條窄窄的縫。艾利克以手杖拄地,重擊地面三下,旋轉而動的魔法陣漸漸從金線交錯的地毯繡面升起旋轉,複雜的符号令人眼花缭亂。
從房間内傳出了你朝思暮念的聲音,“是公爵大人嗎?”
你張口想要叫他,想到還需艾利克這個主人先行應答,這才怔怔然又将想要說的話收回。
“是的,雷克斯先生,您現在是否方便見伊薇爾殿下與我?”
裡面的人忽然沉默,而後斷續地發聲,問道:“是,是伊薇爾·萊諾殿下在外面嗎?”
你不自然地眨眨眼,右手假裝不經意撫過散落下來的額發,實際抹去了偷落下來的淚滴。
“……老師,我在。”
魔法陣忽而從中間劈開,漸拆成兩半,消弭于無形。
即便壓抑你也能從他的聲調與語速中聽出激動迫切的心緒,“請進,請進來吧!”
艾利克扶住門框,轉頭囑咐道:“或許我不在你們聊得更開心,那麼,我先走了。”
交代完這些,他就此離去。
你站在門邊,緩緩推開那扇門,門後藏着你最想見的人。
被裝裱好的夜色從不斷擴大的門縫中漏出,指腹下的重量若有千鈞。你猶豫了一下,狠狠使力推開。
“砰——”
那個人腿上鋪着柔軟的毛毯,坐在輪椅中淺笑着望向你,同小時候一般親切。他靠在壁爐不願的位置,也許先前在打盹。厚重的窗簾鋪落,悠悠蕩起一層銀灰色的波浪。
你抛下形象,用手臂随便抹了抹眼淚,愣着站在原地,一時間忘記了該上前。
“殿下,别哭了,妝要花了。”他就坐在那兒,笑盈盈看着你,和回憶中教導你的模樣一般無二。
你抿住唇,唇肉磨過牙齒表面,淨是一股澀澀的酸苦味,苦的你眼淚不受控制地胡亂落,擦也來不及,手忙腳亂地手背手心一通亂抹。
“好孩子,受委屈了?到這來,快過來,好像又高了。”奧爾德裡奇向你慢慢招手,“殿下,已經快一年沒見,我聽說外面的世界天翻地覆,您已經有了自己的事業,多好,您哭什麼呢?”
你哭着哭着嗆了一聲。
“不管長多大,還是原來那個任性的小公主啊。”奧爾德裡奇哭笑不得,推輪椅上前。
你跑過去,撲在他懷裡放聲痛哭。
“不好!一點都不好!什麼都不好!根本糟糕透頂!父皇死了,我和文森特徹底反目,我不敢打擾哥哥,他正該躲的我遠遠的,我能給他帶來的隻有麻煩,我隻能,我隻能裝瘋賣傻,日複一日,活着的每一天都像是偷來的。還好,我出來了,像隻倒黴的老鼠灰溜溜地混在最髒亂的船上,遮遮掩掩到了西境。原來的炬者想要刺殺我……我差點就死在那兒,沒人知道。那些事,沒有人教我,我根本不知道怎麼辦,隻能完全靠自己摸索嘗試,一點錯都不敢出。我整宿整宿地工作,翻看舊例案卷,了解錯綜複雜的馬迪爾堡豪族關系,一閉眼全是被人嘲弄懷疑的眼神!我告訴自己,我不能出錯,必須要立住威信,否則連最後的退路都失去!無論白天黑夜,但凡有人找我彙報,出了多大的問題,我都得立即想出法子做好決定,裝作自己遊刃有餘……後來我去了西林,一路上亞瑟的追緝無處不在,躲躲藏藏的日子重複單調枯燥的逃亡,好不容易安全回來,迎接我的卻是拔除内奸的任務……沒有盡頭,我看不見盡頭,可是這條路的我選的,我必須,且隻能好好走下去,沒有回頭的機會……老師,我想回家,我好想回家哭一場睡一覺,明早起來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可是我的家早就不是我的家了,我沒有家了……”
他輕輕拍着你的脊背,一下,又一下。
“沒事了,沒事了,伊薇爾做的很好,殿下從小一直很聰明,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奧爾德裡奇是你能從往日生活中抓住的唯一一塊鮮活浮木。
“她隻是太累了,太累了,需要好好的休息。”
你揪住他的領口,蜷成一團哭到抽搐,仿佛要把所有委屈都一次發洩完畢。
奧爾德裡奇撫摸着你的發頂,好像在安慰當年那個經愛德文牽過,交在他手上的八歲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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