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沐川停下望了過來,先看了一眼白岫岩。白岫岩下意識就朝他笑着豎起了兩個大拇指,示意他演得很好。
“還不錯。”昆程思索了一會兒後,先表揚了一下,然後說正題,“沐川這塊兒有點着急了。把樹苗放回去,重來一次。”
許沐川把樹苗撿起來,重新把土坑挖開,再把樹苗種進去。舒鳴又開始繼續說台詞,說到“我們這麼多年兄弟”時,許沐川又把小樹苗狠狠一扯,擡頭憤怒地瞪着舒鳴,然後把小樹苗摔在地上,低吼出台詞:“你他媽有當我是兄弟嗎?”
“卡!”昆程又喊了停。“挺好,就是……有點太用力了,收一點。再來。”
連着兩次沒過,許沐川有點緊張了。他慢慢深呼吸着,利用重新栽樹苗的時間,迅速調整狀态。但是沒用,他想到白岫岩就坐在鏡頭前看他不合格的表演,他就沒辦法放松下來。
白岫岩看出來了。他側頭看了一眼昆程。現在鏡頭還沒有正式開始,昆程正趁着空閑趕着一杯茶喝。
“昆導,我能去和川寶說兩句嗎?”
“沒問題。現在鏡頭沒拍。”
片場東西亂七八糟,各種擺設也是五花八門。白岫岩不懂這些,怕給把東西磕壞了,小心翼翼繞路走着,注意着頭頂的攝像頭,還要避開地上的線路,短短一小程,感覺走了千山萬水。
到鏡頭中央處,舒鳴站在一旁休息,白岫岩跟他示意一下,他站也站累了,可以稍微去旁邊坐着休息一下。
許沐川還在努力地用種樹來調整狀态,努力想忽視底下白岫岩的存在,卻又忍不住一再确認他還在不在。開始的兩下都還在,他又緊張又欣慰,結果到第三次再偷看時,白岫岩的座位已經空了,人已經不在了。
不在了也好,他可以放輕松一些。可那瞬間,他的大腦變成了空蕩蕩一片白,血都涼了,手腳也凍住了。
他在青霄白日之下又看見了空蕩蕩的音樂廳,聽到了滿堂的哄笑聲,還有舞台底下倒影出來的一隻大蛤、蟆。
“川寶?”聲音跟從天際傳來的一樣,嗡嗡嗡嗡的。他怔了怔神,先感覺到了手上的溫度。低頭看了一眼,有隻手覆住了他。他稍微遲疑了一下,還有些頭暈,定了定神。
白岫岩在他面前,朝他笑着,握着他的手,然後滑到鐵鍬把上,把他手裡的道具鐵鍬接了過去,幫他給樹培土。
“我都不知道,原來你會罵人啊。”白岫岩很輕松地一邊幹活,一邊跟他說笑。
原來他沒走。
許沐川小心地慢慢舒了一口氣,這才偷偷把心落到了實處,開始緩緩恢複熱度徐徐又跳動了起來。
“我為什麼不會罵人?”他找回了一點笑容,努力地粉飾太平,“我罵你還少嗎?腦殘粉。你怎麼進這兒來了?”
白岫岩仿佛沒看見他的故作鎮定。“我跟昆導說,幫你準備道具種種樹。等你開始演了,我就出去。哎,扶着點,要倒了。”
許沐川趕緊伸手去把小樹苗扶了回來。這籬笆樹苗不過指頭粗細,被他這麼栽栽拔拔的,早活不成了,現在淪落成了純粹的道具。
“川寶,你演得真好!”白岫岩動作娴熟地培土,不經意地又開始專業彩虹屁,“尤其是那句有髒字的台詞,特别好!我都差點想哭了。”
許沐川想笑了,沒好氣地戳穿他的彩虹屁。“我那是憤怒。憤怒才會罵人,又不是要你感動,你哭什麼!”
如果演得好昆程會連喊兩次“卡”?拍馬屁也不看看場合。他如果信了腦殘粉的彩虹屁,以後飯都沒得吃了。
“是啊,為什麼會感動?”白岫岩停下鏟土的動作,回憶着思考了一會兒,“反正你那句台詞我覺得說得特别好,抑揚頓挫像唱歌一樣,好像有很多很複雜的感情。就算是為了表達憤怒,也讓人聽起來很感動。”
他是一半在瞎說,一半是事實。許沐川罵人不說髒字,就算是台詞裡也會下意識地弱化發音,輕重分明。反正他就是想舉例論證許沐川演得好,演得好肯定就是讓觀衆跟着感動。
有評論有事實,他的彩虹屁他自己都信了。
許沐川愣了一愣,漸漸地才抿着嘴笑了笑。“你真的覺得演得好?”
白岫岩非常肯定地連連點頭。“可能導演還需要兼顧别的什麼,所以要重新拍。”他說着又笑了,“雖然老重拍你們估計很累,但我這樣能多看幾遍。我還沒見過你罵人呢,可以一次看個夠。”
“罵人你也喜歡看,說你什麼好?”他這笑真的是讓許沐川徹底放松了下來,“快點把土扒上來,大家都等着呢。”
白岫岩把樹埋穩後,後面就是鏡頭裡的内容了。他看許沐川狀态恢複了,把鐵鍬還給他,還拍了拍他的肩膀,鼓氣說了一聲“加油”。他就回到攝像機前,繼續跟昆程坐在一起,就專心緻志地看許沐川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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