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沙發上取下相框,抹了抹鏡面上不存在的灰。相框裡,藍天下,綠葉紅花的籬笆背景,一個白色襯衣的少年站在籬笆前。少年面帶微笑,雙手放在嘴邊,雙唇間露出一點葉片的綠色。
這是白岫岩。三年前的白岫岩。當初買了新家他想挂點相框裝飾,翻了手機相冊覺得這張很好看就洗出來了。
許沐川吓到了!
剛才白岫岩好像看到相框了。
白岫岩會不會以為他……
許沐川不敢想下去,手忙腳亂地要拆掉相框,把照片拆出來。拆到一半,他又反應過來。他在緊張什麼,白岫岩什麼也沒說,肯定是沒注意到吧?
許沐川想了想,又把相框裝了回去,重新挂到牆上。他揉了揉臉,跟自己笑了一聲。
“沒什麼好緊張的。我光明正大地寵粉。”
第13章你怎麼還這麼幼稚啊
的确是沒什麼好緊張,許沐川隻是做了一晚上的噩夢。
一會兒夢見白岫岩指責他知恩不報,連個房間都不借給他睡。一會兒又夢見岩岩問他,許叔叔,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樣?然後是爸媽鄙視地說我怎麼會有你這麼沒用的兒子……
他站在空蕩蕩的音樂廳裡,又聽見四面八方傳來鋪天蓋地的哄笑聲、指責聲,伴随着唾沫星子,最後都變成了白岫岩越來越近的一張臉,漆黑明亮的瞳孔最後模糊在他的視線裡。
許沐川吓醒了。
他渾身冒着冷汗,夢裡的場景還曆曆在目,額角又開始發燙了。他忍不住伸手搓了搓,結果越搓越燙,越燙越搓,最後都搓得發疼了,那熱燙卻隻是更加清晰。
他捂着額角蜷縮在床頭,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早晨徐丹娅來喊他起床。他一臉困倦,額角猩紅還泛着血絲。徐丹娅熟練地從冰箱裡拿出冰袋給他敷上。
“又做噩夢了?”
許沐川按着冰袋,苦着一張臉,給她一個無奈的表情。“是啊。”
“你怎麼老做這麼奇怪的夢?”徐丹娅幫他準備着衣服,又去樓下整理帶過來的早餐,隔着樓梯跟他喊話。“怕蚯蚓就别去刨菜了。不是買了智能種植的裝備嗎?讓它自己長。我媽說,土裡種的都皮實,不像盆裡栽的那麼脆弱。”
許沐川第一次做噩夢把額頭搓出猩紅時,正好有個綜藝節目播出了。節目帶點公益性質,參加節目的明星要下鄉幫農民解決種植中遇到的問題。
當時徐丹娅問他怎麼了。他順口就胡扯,說看到節目想起了錄制時在田地裡看到蚯蚓的事,夢到蚯蚓爬到他臉上了。徐丹娅信了。後來每次他做噩夢,都會用這個借口。
蚯蚓很惡心,抓蚯蚓的人也很惡心。對,就是讨厭的惡心。
許沐川給自己做着心理建設。
“好了沒?好了快來吃餃子。”徐丹娅在樓下催促着。許沐川回過神趕緊加快了動作,收拾妥當後下來吃飯。
餃子配辣醬,再加一杯薏米花生豆漿。徐丹娅最近非常迷這個組合,天天假公濟私地給許沐川準備,然後自己跟着一起吃。
“我查了一下周公解夢。蚯蚓諧音求引,暗示你希望得到指引,突破生活中的困境。”徐丹娅老神在在地坐在對面椅子上,劃拉着手機屏幕。“說說看,施主最近有何困擾?”
許沐川“哼”了一聲,端起豆漿先喝了一口,對她這神叨叨的解夢十分不屑。冰過的豆漿涼爽可口,有冰鎮安神的作用。他又夾起一個餃子,沾了蘸醬,卻忽然又注意到了徐丹娅的話。
尋求指引,突破困境嗎?他盯着餃子出神。
徐丹娅見他對解夢沒興趣,就笑笑着收起了手機,翻出記事本。“袁姐說,《出來吧,愛豆》節目組發了邀請,去錄一期嘉賓。你若覺得可以,今天錄完歌之後,讓我們直接過去電視台,挑選你想見的粉絲。”
《出來吧,愛豆》一開始是許沐川一手策劃,他就是靠這個節目策劃跟電視台簽上了約。這節目說到底就是明星下場見粉絲,隻不過把以往舞台上的見過就走,上升到了日常生活真人秀。
當初想到這個節目,還是從他在白岫岩家裡開直播引發觀看狂潮所得到的啟發。
許沐川咬了一口餃子,慢慢嚼着。“丹娅,你說一個演員,沒有作品隻靠綜藝,能撐多久?”
“綜藝那麼火。袁姐說你綜藝感好,觀衆緣也好,現在資源這麼多,我們争取一個常駐嘉賓。就算你不想拍戲也沒關系,哪天想拍了,人氣都在這兒,劇本給你挑。”
她說得積極樂觀,前途一片彩虹。常駐嘉賓經常是兼任主持的工作,他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做了,多半也是不能了。
許沐川歎了一聲:“這樣翻車也很快啊。哪天一個黑料就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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