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眼眶到鼻尖,從下颚到喉結,窗簾後隐隐綽綽的光勾勒出賀青分明的側顔。
孟夏的目光落在賀青上下起伏的喉結上:“為什麼這麼說?”
賀青繼續道:“藥劑師、心理醫生,還有學校的老師,這些職位都是傳統意義上受人尊敬的職位。即使時代的标準有所變化,要讓這些人信服、追随,甚至傾慕、依賴,他們的領導者一定是典型的精英模樣…”
孟夏微微皺起眉頭:“我不覺得認識這樣的人,所以不是我現實生活中認識的人?”
賀青擡起頭,目光變得悠遠而深沉:“我倒覺得,他更有可能是你認識的人…”
孟夏看向賀青:“為什麼這麼說?”
賀青道:“因為這個人,一定十分驕傲甚至自負。這個人創造自己的規則,并且認為整個世界應該按照他的規則來運轉。他的自負會讓他出現在你的生活裡。因為在他的邏輯裡,簡單如我們,就算他站在我們身邊,我們也無法認出他的模樣…”
“咚咚咚——”
葛星的頭出現在門口:“老大,兩件事。”
孟夏站起身,接過他手上的資料:“說。”
“第一,技偵那邊對比了提取到的指紋,我把确認的名單和《訪客登記表》進行了對比,發現有一個人并沒有出現在《訪客登記表》上。”
孟夏翻動手上的資料,微微皺起了眉頭:“高煉?”
沙發上的賀青微微揚起了眉毛。
葛星點了點頭道:“對。他的指紋在出入境時有記錄,所以能夠确認。發現指紋的地方就是那瓶沒有标簽的藥,所以是高煉去了咨詢室不小心留下的指紋,還是先留下了指紋,藥才被送到了咨詢室,還需要進一步确認…”
孟夏合上資料:“第二件事呢?”
“齊修說,那瓶沒有标簽的藥,如果他沒有判斷錯,就是安心的成品。”
孟夏忽然覺得腳底沉重,無法轉過身面對賀青的眼神。
身後傳出賀青平穩的聲音:“今天晚上有雪梨大學校友會的活動,我會去參加。”
☆、安(9)
當代藝術館的地下一層,平日裡是茶室,有特殊活動時可以變成餐廳、酒吧或影院。
雪梨大學校友會的活動地點,就在别具一格的藝術館負一樓。
賀青到達門口時,藝術館已經過了營業時間。門口有年輕的小夥等着來賓,微笑引領至負一樓的樓梯口。負一樓的燈光昏黃幽暗,隐隐可以看見散布在各處的幾張高腳桌椅。靠近吧台的地方,身着制服的服務員正在替換着冷盤。吧台後方,兩名年輕人正在依據客人的指示調酒。
賀青往裡走了幾步,三三兩兩的人端着酒杯聚在一起,恍惚間仿佛回到了悉尼的小酒館。
再往裡走,燈光變得更加昏暗。賀青擡頭看,二三十張懶人椅散落在各處,正前方的牆壁變成了絕佳的電影屏幕。
屏幕上,女人的臉上有明顯的皺紋,畫外音低沉而憂傷:每個人隻能陪你走一段路遲早是要分開的…
賀青環顧四周,明暗不定的光影裡,高煉半靠在牆邊的懶人沙發裡,目光深沉看着屏幕。
他仍舊穿着定制的西裝和皮鞋,愛馬仕的領帶上遍布大寫的H。即使在這樣的場合,高煉仍然得體、從容,甚至端酒的手勢、側顔的角度,都帶着一絲不苟的謹慎——如若不是長自精英家庭,就隻可能是長期刻意訓練的結果。
那句詩怎麼說來着,不識廬山真面目,隻緣身在此山中。賀青遠遠看着高煉親切又陌生的臉,如果不是自幼相識,這樣的高煉在初見者的眼中,會是怎樣的形象?
牆邊的人注意到了賀青的目光,高煉轉過頭,遠遠朝賀青舉了一下酒杯。
賀青從路過的服務員手中随意取走一杯紅酒,朝高煉點了點頭,就近停靠在高腳桌邊。
高煉從懶人椅中站起,面帶微笑靠近賀青:“怎麼樣,還可以嗎?”
賀青點了點頭,環顧四周道:“很有澳洲的感覺,連電影都挑有澳大利亞場景的…不過這電影整體基調有點壓抑啊,怎麼會放這一部?”
高煉轉過身,看向電影的畫面:“現實可比電影壓抑多了。山河故人…”高煉回過身看向孟夏,“最怕的是,山河如舊,故人不再…”
賀青的腦中忽然浮現出一段往事,那個陪在他身邊的高煉,兩人靜靜坐在岸邊的礁石上,看着潮漲潮落。那時的他失去至親、遠離故土,那他身邊的高煉,為何也那麼沉默?
賀青舉起酒杯輕輕碰了下高煉的杯子:“哥,今朝有酒今朝醉…”
高煉微笑着舉起酒杯,陪着喝了一口。
人影有些模糊,燈光有些昏暗,賀青記不清喝了幾杯,隻記得自己抓住了高煉的手,帶着撒嬌的口吻道:“哥,回國後我們還沒一起睡過呢,帶我去你家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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