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餘欲言又止,輕輕歎了口氣,從前台繞出,帶兩人走到通往客房的走廊。
賀青提着行禮走在前面,孟夏緊随其後。沒走兩步,小餘清脆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兩位先生,晚上早點休息,沒事不要出門哦。”
賀青轉過身,走廊那頭已不見小餘的身影。孟夏回過身看着賀青,走廊裡燈光幽暗,兩人面面相觑。
賀青打開房間的門,光秃秃的牆上挂着一盞幽暗的床頭燈,一張窄小的雙人床出現在他眼前。
“咳咳——”賀青看了一眼剛進門的孟夏,臉上帶着尴尬,“之前看網上照片明明都是兩張床。”
房間内空空如也,除了木制的衣櫃和桌椅,就隻有四面石牆。
“沒事。”孟夏四下張望了一下,舉着手走進了洗手間。賀青放下手裡的行禮,跟着走進洗手間,在孟夏伸手之前替他打開水龍頭,一邊試着水溫一邊開口:“防止有傷口,溫度還是先調好,不要刺激到傷口。”
孟夏專注盯着眼前的流水,不發一言。
賀青調整好水溫,擡起頭看着鏡中的兩人,不由自主想起了孟夏錢包裡的女生照片。
賀青轉過頭,長在他審美上的這個人有着梧桐葉般清晰分明的輪廓,卻戴着秋日冷風般疏離淡漠的表情,賀青忽然有種想要撕開僞裝一探究竟的沖動。“那張照片,是你女朋友嗎?”
孟夏微微側過臉,雙手仍舊保持在流水之下,臉上露出不解的神色:“什麼照片?”
賀青看着他坦誠的雙眼,忽然有種心底隐秘被揭露的不安:“你錢包裡的照片。”
孟夏蹙眉,似乎是在回想照片的存在:“我沒有女朋友。”
賀青的心頭掠過一絲猝不及防的喜悅,語氣裡帶上了一絲急促:“那你喜歡什麼樣的姑娘?”
孟夏擡起頭,淡淡瞥了一眼鏡子裡的賀青,吞吞吐吐開口:“乖巧的、獨立的、比我矮的、中國人…”
孟夏每說一個詞,賀青的情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低落一分。
等到孟夏洗幹淨雙手,拿起毛巾擦手時,賀青忽然福至心靈,挑眉看着孟夏:“孟隊,你是不是沒談過女朋友啊?”
孟夏拿着毛巾的手頓了一頓,一邊默默把毛巾挂回架子上,一邊拿起了藥膏盒,取出裡面的說明書舉到眼前:“你談過?”
孟夏微微皺起眉,略顯費力地讀着通篇都是英文的說明書。賀青伸出手從他手中把紙抽走:“沒談過女朋友。中藥成分,巴拉巴拉,專治化學試劑灼傷…直接塗到手上就行。”賀青一邊說一邊把藥膏打開,擠到了自己左手上:“把手拿過來。”
賀青右手向上伸向孟夏,掌心的紋路清晰可見。孟夏看着賀青白皙的雙手,臉上閃過轉瞬即逝的慌張。
賀青突然想起在楊柳青酒吧,孟夏被自己摟着腰時渾身僵硬的樣子。賀青默默垂下眼,将藥膏重新蓋好放到了洗手台上:“不方便的話你自己來吧。”
賀青打開水龍頭,想要沖洗掉左手上的藥膏。孟夏修長有力的手忽然握了上來。指尖冰涼,孟夏的右手覆在賀青的左手之上。
賀青轉過頭,探尋的神色落在孟夏的眼中。孟夏微垂下頭,顫動的睫毛擋住了他微微閃動的神色:“麻煩你了,多謝。”
賀青翻轉左手,瞬時握住了孟夏的右手:“樂意之至。”
孟夏的手指骨感修長,掌心溫熱而柔軟。賀青的指腹輕輕摩挲着孟夏手背的紅腫,清涼的藥香漸漸彌散開來。孟夏耳垂微紅,專注盯着賀青認真的眉眼。
清涼柔軟的觸感喚回他的知覺,孟夏的目光落在十指交握的手上,微微皺起眉:“你剛剛說,這藥專治什麼?”
賀青仍舊低着頭:“化學試劑灼傷。”話音未落,賀青忽然領會了孟夏的意思,猛地擡起頭道:“這淤泥的成分有問題?”
孟夏把手從賀青手中抽回:“走,出去看看。”
賀青下意識搓了搓空落落的手心,蹙眉道:“現在?明天不行嗎?”
孟夏已經走到門邊打開了房門,一道剪影落在門框裡:“不是有人想讓我們晚上出門麼?”
孟夏和賀青回到前廳。孤燈閃爍,前台空無一人。
夜晚的山間仍然陰涼如秋,牆邊的壁爐裡不知何時已經點起了火,潮濕的木材遇到空氣劈啪作響。藍色的火苗竄出壁爐,暖意在屋内蔓延。
“人不在,我們還出門嗎?”賀青一邊說一邊掏出了口袋裡的車鑰匙。
孟夏環顧四周,目光落在了前台的相框上:“我們先回今天你看見我的那兒,去取個泥土的樣。”
孟夏起身往門邊走,賀青緊跟了上去。
山路蜿蜒盤旋,月亮跟着越野車一路向下。兩側的古木簌簌顫動,在路上落下嶙峋的暗影。發動機的轟鳴打破扶桑山的夜,車子所經之處揚起一堆落葉塵土。不知名的鳥兒從林中驚起,慘叫着飛過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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