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門的左邊,瓜子黃楊圍繞着如茵綠草,草地中央豎立着創始人的銅像。校門的右邊,勤工儉學的報刊亭前擺滿了當天的報紙和當月的雜志,亭子裡的學生穿着紅馬甲,專心緻志看着手上的書。
保安看見了校門口的陌生車輛,并不打開護欄,而是慢悠悠從保安室走出來,踱到了副駕駛這邊,略顯不耐地敲了敲車窗。
賀青把車窗打開。保安五十上下年紀,帽子底下露出幾近全白的頭發,額間的皺紋因為蹙眉而愈發明顯。保安居高臨下看了看車裡的兩人:“找誰?大學校園沒有登記的車輛不能随意出入。”
孟夏剛想掏警員證,賀青的手覆在了他手上,制止他的動作。掌心溫熱,孟夏不自覺低頭看向兩人交疊的手。
賀青微垂下眼眸,聲音裡帶着一絲顫抖:“先生,您好。我是白雲的堂哥,我叫賀青。今天早上剛到安州,和黃老師約好了,來拿白雲的東西…”
保安帶着狐疑看了看賀青,又看了看孟夏:“那他是?”
“是我朋友,怕我開車走神,特地送我過來。”孟夏眼中閃過一絲波動,擡起頭,朝保安笑了笑。
保安直起身,敲了敲車門:“帶上你的證件,跟我來登記一下。”
賀青跟着保安走到保安室。保安室内幹淨整潔,書桌上放着幾本教科書。左上角的相框裡,眼前的保安摟着一個小男孩,站在安州大學校門前。賀青依着保安的指示,一邊在訪客本上登記,一邊開口:“先生您貴姓?”
保安在一旁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杯:“免貴姓張。”
賀青用筆指了指相框:“這是您孩子吧?和您長的真像。”
保安放下茶杯,伸手拿起相框,用手摩挲着孩子的臉,露出欣慰的微笑:“是啊,我兒子。”
賀青看了看保安的神色:“您兒子怎麼稱呼?也在這安州大學嗎?”
保安放下相框,面帶笑意:“是啊,叫淩雲,我給他取的。讀大二啦,馬上升大三了。要不是因為他,我也不會跑這麼遠來這當保安。我老家在東北鄉下,離這可遠了。”
“您以後就享福了。”賀青一邊收拾紙筆,一邊看向門口的書報亭,“現在讀大學都這麼辛苦,我看門口的女生邊打工還一邊看書。”
保安順着他的目光看向遠處的書報亭:“你說那姑娘啊?是個好孩子,每次都早來,節假日還替其他孩子頂班…”
賀青把訪客本還給保安:“這麼辛苦,碰到考試怎麼辦?”
保安伸手接過訪客本:“能怎麼辦,熬夜呗。現在的大學生啊,像她這樣的不多了。一周打好幾份工,要是她媽知道她這麼辛苦,該多心疼自家閨女噢…”
保安按下橫欄的按鈕,看向門外的孟夏:“讓你朋友把車開進來吧。我們學校大,走路進出也很遠的。”
“謝謝張叔。”賀青走出保安室,朝孟夏揮了揮手,示意他把車開進校門。
孟夏把車開到賀青身邊,側過身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賀青拉開車門,孟夏仍舊側着身子撐在副駕駛位上,從下往上看着他。雙眼漆黑發亮、脖頸白皙修長,身姿…柔軟妖娆…賀青甩了甩頭,試圖把這些無知所謂的形容詞甩出自己腦中。
孟夏已經起身,面露疑惑看着賀青:“怎麼了?”
“沒事。”賀青不再多想,快速坐進了車裡。
兩旁的梧桐遮天蔽日,斑駁的倒影透過擋風玻璃,映照着賀青棱角分明的臉上。
孟夏側過臉看着賀青:“為什麼你有時候說話要故意裝出老外不熟悉中文的口音?”
賀青把頭轉向窗外。後視鏡裡,雙目失神的少年抱着一堆素描本靜靜走在路上,簡單的白T被他穿出了遺世獨立的效果。
少年的身影越來越遠,賀青淡淡開口:“你知道,人是種很奇怪的動物,他會因為不了解而産生盲目的權威崇拜。我雖然也是黑頭發黃皮膚,可是隻要我的英語足夠流利,或着說普通話的口音足夠像初學中文的外國人,人們對待我的态度就會不一樣。隻有能達成目的…”賀青轉過頭,定定看着孟夏,“哪個是真實的我,又有什麼關系呢。孟隊你說是嗎?”
孟夏的臉色出現了一瞬間的蒼白。他張了張嘴,喉嚨微啞:“到了,下車吧。”
賀青擡起頭,貼着白色瓷磚的教學樓上方,“敬文樓”三個大字熠熠生輝。兩人看了下大堂裡的樓層說明,徑直上到了三樓的商學院辦公室。賀青擡頭看了看門牌,輕輕敲了敲門。
門很快被打開。黃蘭若穿着清新的碎花裙,披着齊肩的黑直發,站在門後對賀青展顔而笑。
賀青上前一步,從口袋中掏出一朵紙做的黃玫瑰,遞到黃蘭若眼前:“黃老師,今天早上初見時就覺得黃老師與衆不同,永生玫瑰最襯你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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