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鞋踩到地闆上的蜂蜜水,賀青一個趔趄撲向孟夏。孟夏漆黑的雙眸裡不可抑制地閃過一絲波動。
下一秒,賀青已經雙手撐在孟夏兩側,慌張地擡起頭看着孟夏。孟夏微揚着下巴,下颚線流暢而分明。脖頸以下,鎖骨突出、腹肌分明而性感。賀青不自覺咽了下口水,收回閃躲的目光,起身讓到了一邊。
賀青穿好拖鞋,重又伸手去扶孟夏,碰到胳膊的一瞬間才發覺孟夏正渾身發燙。
“你發燒了?昨天淋雨了?”賀青顧不得幾分鐘前的尴尬,伸手碰了碰孟夏的額頭,語氣堅定道,“我帶你去醫院。”
“不用,謝謝。”孟夏禮貌挪開了賀青的手,一手扶着桌子站了起來,不看賀青一眼默默坐回了床邊。
賀青皺起眉頭看着孟夏。諱疾忌醫的人很常見,可以他對孟夏的觀察,他不屬于這一類人。那就是有其他不能宣之于口的理由。
賀青沒有堅持,蹲下身把地上的玻璃碎片收拾幹淨,邊出門邊對孟夏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去買藥。”
孟夏盯着輕輕關上的房門出了會神,又盯着地上的水迹看了會,終于默默躺回床上,閉上了眼睛。
樓下的街道依然喧嘩如往昔。賀青無意流連,徑直走進了最近的藥房。
買完感冒藥出來,賀青想起孟夏早上并沒有做早飯。金華宮門口仍然門庭若市,賀青猶豫了一下,擠到人群中,問前台的小妹要了份菜單。
前台的小妹梳着歪掉的辮子,滿臉不耐從身後拿了份菜單,一邊遞給賀青一邊道:“要點什麼快點,今天有人臨時請假,裡頭忙的很。”
賀青把菜單還給小妹,擠出一個理解的微笑:“一份白粥,再加一個雞蛋餅。”
賀青輪廓分明,氣質略顯憂郁,不笑時顯得嚴肅清冷。此時眉眼舒展,桃花眼中似有波光流轉。小妹突然紅了臉頰,一邊接過他手上的菜單,一邊朝廚房方向大喊道:“一份白粥,一個雞蛋餅,要熱的。”
賀青對着她笑了笑,退出人群讓到了牆邊。
門口人頭攢動,賀青似有些頭疼,擡手揉了揉太陽穴。賀青環顧大堂之内,客人中有早期移民、有留學生,還有很多老外。往來穿梭的工作人員裡有年紀稍長的大媽,有打工的留學生,還有身穿制服的大堂經理。隐約可見的後廚房,身形豐滿的主廚在高聲叫嚷,精明幹練的瘦幫工在低聲應答。賀青的腦中忽然閃現出一個魁梧莽撞的身影。那個撞到他又沖進金華宮後門的人,是客人還是主人?為什麼他可以自由出入餐廳後門?
“這位帥哥,你的粥好了。”前台小妹彎起了眉眼,下意識撩了下耳側的頭發,身體前傾把打包好的粥遞到賀青眼前。賀青收回神思,點頭謝過前台的小妹,轉身朝家走去。
家裡悄無聲息,隻落地窗露開了一條縫,窗簾一下一下打在玻璃上,發出規律的聲響。賀青徑直走到窗邊把窗戶關嚴實,又轉身回到廚房,把仍然溫熱的白粥裝進瓷碗,倒上熱水,拎着退燒藥輕聲推開了孟夏虛掩的房門。
房間裡熱氣氤氲,地闆上的水迹已經消失不見。悉尼的十二月正是盛夏時節,因為門窗緊閉房間裡有些悶熱,孟夏蓋着一條厚棉被,整個人蜷縮在被子裡,呼吸聲均勻而沉重。
賀青把東西盡數放到桌上,蹑手蹑腳坐到孟夏床邊。見孟夏睡得深沉,賀青試圖掀開被子讓他透透氣。
被子底下的孟夏睡得滿臉潮紅,不知做了什麼夢,孟夏緊皺着眉頭,一貫平淡謙和的臉上染上了一絲凄楚的神色。
賀青伸出手探了探孟夏的額頭,仍然燙的吓人。賀青不帶猶豫轉身出了房門。
洗手間裡備着許久沒用過的臉盆和毛巾。賀青将臉盆毛巾洗淨,倒上涼水端回了孟夏房間。冷毛巾觸到額頭的時刻,孟夏下意識舒展了眉頭。賀青重又回到廚房,把所有老姜切成片拿到孟夏房間。賀青坐到孟夏的床尾,顧不得禮節直接舉起了孟夏的腳,像小時候自己生病時老媽做過的那樣,拿起手邊的姜片用力摩擦着他的腳底。
賀青的額頭漸漸浮起汗珠。孟夏還沒醒,賀青不敢掉以輕心,一邊摩擦着腳底一邊觀察他的神色,時不時還要替換毛巾和涼水。
額頭的汗珠滴到孟夏的腿上。
“不要——”睡夢中的孟夏突然發出一聲凄厲的喊聲,像是要快速奔跑般一腳踹進了賀青懷裡。
“哎喲——”賀青肚子吃痛下意識後仰,左手還握着孟夏的小腿。小腿被牽動,孟夏猛地睜開了惶恐的雙眼,眼中還帶着沒散去的血絲。
賀青把孟夏的腳塞進被子裡,一邊揉着吃痛的胸口,一邊微皺着眉頭朝孟夏道:“醒了啊?醒了先把藥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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