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到堂下跪下去接旨,李承乾跪在最前方,李承澤靠後一些,其他人都跪在兩人身後,隻除了安衾和範閑。
哦,還有一個躺着的郭保坤也跪不了。
安衾直接背靠在椅子上,甚是懶散,而範閑則是站在堂中間,就這麼看着來人。
候公公到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公主和範閑,公主不跪都已經習慣了,當然這個習慣是李承澤和李承乾,還有來傳旨的候公公。
其餘人都在驚訝太子都跪了,公主怎麼不跪,可惜沒人給他們解惑。
候公公看着範閑,“範公子怎麼不跪呢?”
“手綁着呢,跪不下去。”
範閑看到來人,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這不就是他上京都那天趕馬車的人嗎?怎麼是陛下的貼身太監。
眯了下眼睛,嘴裡回着候公公的話,卻忍不住再想,陛下為什麼要讓他去慶廟,難道隻是為了和婉兒見一面嗎?
可他來京都這些天也沒見陛下有多寵愛婉兒啊?
或許陛下還另有目的,可他一個儋州來的私生子能有什麼是值得陛下惦記的呢?
現在的範閑還沒有往自己的身世上想,隻是在想陛下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候公公見範閑不想跪也就沒有強求,而是開始傳口谕,“陛下口谕,範閑範公子無罪,諸位各回各家吧,另外陛下傳梅執禮觐見。”
“是,兒臣遵旨。”
“謹遵陛下旨意。”
候公公對着安衾笑了一下,才扭頭看向梅執禮,“梅大人,跟我走吧。”
“是。”
梅執禮顫顫巍巍的起身,跟在了候公公身後,兩個人對着面前的兩人福了福身,才轉身離開。
等人都走了之後,安衾才起身走到李承澤身邊,“既然範公子沒事了,咱們是不是該算算賬了?”
在場的幾個人都傻了,範閑也愣了一下,“什麼賬?”
安衾面上一片冰冷,但是眼底卻滿是笑意,“既然司理理沒有說謊,那就說明範公子昨晚真的是一夜都待在醉仙居啊,身為婉兒的未來夫婿,進京都才幾日啊,就去花樓,真是好樣的啊!”
範閑臉色一僵,“不是,公主,我·····”剛想解釋他沒有,随後就看到了身後的郭家人,雖然都知道是他打的人,但他不能自己承認啊,隻能憋屈的低下頭。
随後扭頭就看到了李弘成,“公主,不是我有意要去的,是世子邀請我去的啊!不能隻怪我啊,你想我初到京都,哪裡知道什麼醉仙居啊!!!!”
李弘成愣了一下,“公主這······”他能說是太子讓他幹的嗎?不能,隻能滑跪認錯。
低下頭對着公主作揖,“公主,是在下的不是······”
“當然是你的不是!”安衾看到範閑還笑了,又看向範閑,“你就沒事了嗎?”
“李承澤,帶着範公子回府,好好教一下範公子,該如何做婉兒的夫婿!”
“好。”
範閑還想說什麼,李承澤一招手,謝必安就過來堵住了範閑的嘴。
範閑用無語的眼神看着他姐,這是要鬧哪一出啊,他不信他姐不知道他昨晚是真的去打人了,沒有和司理理在一起。
安衾沒有看範閑,而是看向司理理,“理理姑娘,身份不同,還望···好自為之。”
最後四個字是湊到司理理耳邊說的,裡面充滿了深意,她好像被看透了一樣,低下頭順從的回道,“是,民女會謹記公主說過的話的。”
“希望你真的會謹記吧。”
說完安衾就直接走了,身邊李承澤趕緊跟上了,謝必安帶着範閑也跟上了去,範若若則是一臉擔憂的跟着,滕梓荊和王啟年也跟了過去。
李承乾對于失去梅執禮這個官沒有半點兒擔憂,看向沒人在乎的郭保坤,“郭公子也算是無妄之災了,回頭孤多送些藥材,回去好好養養。”
随後拍了拍賀宗緯的肩膀,就帶着人離開了。
剩下賀宗緯隻能帶着郭保坤回到了郭家,郭尚書知道太子都沒能讓範閑下獄更是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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