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哄你的,父親母親并不在這邊。”
晏晏怔了怔,一思量間,已是另一番氣憤湧了上來:“你騙我?”
虞紹桢背對着她坐在床前的腳踏上,手指描着床圍上精工細琢的鳳凰牡丹,悶悶道:“你也騙了我一回。”
晏晏惱道:“我沒有騙你。”
虞紹桢沒好氣地偏過臉道:“那麼大的事你瞞着我不叫騙?”
晏晏一時無言可駁,卻忽然省起既然虞家諸人并不在此,她根本不必同他在這兒糾纏:“我要回學校去了。”說着,便要起身。
虞紹桢卻擋在她身前坐着不動:“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不想怎麼樣,我本來也沒打算去告你的狀,你就當作不知道,我們以後都别再提了,反正……”晏晏咬唇道:“反正我們已經分手了。”
“你想得美!”虞紹桢沉聲道:“你說喜歡我就喜歡,說分手就分手,我答應了嗎?”
“那……我已經不喜歡你了。”晏晏心思一怯,連聲調也弱了。
“胡說!”虞紹桢霍然起身,他身量原本就高,此時站在床圍之内,更是頂天立地連外頭的光亮都擋住了:“你不喜歡我,還能喜歡誰?”
晏晏隻覺得眼前一暗,負氣道:“我就是不喜歡你了,你總不能逼我!”
虞紹桢低頭看着她,忽然一笑:“你能死乞白賴地逼着我喜歡你,我為什麼不能?”他說着,俯下身來,竟在她唇上輕輕一啄:
“晏晏,你喜歡我的。我跟你結婚。你要我怎麼樣,我都答應你,你說好不好?”
他過于溫存的口吻讓她起了疑,一字一句都清清楚楚地落在她耳中,合到一處的意思她卻又不懂了。她心事重重地擡頭看他,仿佛一隻小獸在度測芳草清溪間若隐若現的陷阱。
虞紹桢撫着她的頭發笑道:“怎麼?這樣還不好?”
他這一問,當真把她問住了。
她把他的話停在心裡反反複複地摩挲,自己也覺得詫異,那一字一句都隻合一個“好”字。這些年,她念茲在茲,苦心孤詣要的,不就是這樣一個“好”字嗎?
可是好奇怪,她一點也不覺得快活。她順着他的話去想,眼前卻隻有霧蒙蒙的一片。仿佛她讨要了許久的一件心愛禮物,終于盛在盒子裡端來她面前,她卻發覺那自以為夢寐以求的珍寶,并不能叫她喜歡。
他說的和她想的,就像她和溫馨——看上去一模一樣的花開雙生,内裡卻竟是南轅北轍的兩個人。
她茫茫然看着他,喃喃道:“我不知道。”
她晶瑩剔透的一顆淚還挂在腮邊,迷迷蒙蒙的一雙眼碧色明潤,鼻尖和臉頰都染了濕漉漉的紅暈,宛如花枝被雨,有一種凄楚的柔豔。
她的話讓他蹙眉,他覺得這雞肋般的答複簡直辜負了他剛剛吮啄過的漿果般的唇:“不知道?現在想。”
他嘴上這麼說,動作卻不容她想,半是溫存半是嘲弄的笑意漾在唇上,毫無征兆地便湊了過來,晏晏躲得遲了,卻不料他也并沒來輕薄她的唇,卻是她腮邊的淚痕吮了去:“想好了沒?”
他顧盼生輝的一雙眼就閃在她頰邊,不知怎的,她竟忽然一陣膽怯不敢看他,仿佛他眼裡藏了妖魅精怪,一撞進他的視線,她整個人都會被攝了去。
他們生疏了太久,驟然這樣親昵,叫她惶惑間拿不出合适的姿态。
她可以繼續同他争吵,可最初的激越惱怒一去,再怎樣都像是虛張聲勢;她也可以順着他的話同他和好,可她親手挖開的楚河漢界難道擲下一塊花磚就能填平?他又為了什麼?總不至于她做了件讓他惱火的事情,他反而覺得她好?
她心下困頓,咬了唇隻是搖頭,卻聽虞紹桢笑道:“那你慢慢想。”說着,一扳她的肩頭仰倒在床榻上,他的人跟着便籠在了她眼前。
他倚在她身側,一手支在耳際,另一隻手就繞着她肩頭的一縷青絲慢慢把玩。他的手勢越慢,她的心跳越快。
晏晏一把扯過自己的發梢,惱道:“你不要這樣,我根本就沒有原諒你!”
虞紹桢聞言,唇邊的笑意蓦地一冷:“是嗎?你不說我都忘了,我今日竟是來跟你賠禮請罪的。”
她倒是提醒他了,鬧了半天,倒成了他要求她原諒。
他果然是沒成算,一見她抛出兩滴眼淚就把什麼主意都忘了。他原本處心積慮要給她個教訓,借着去見父親母親,好好吓唬她一下。等她認了錯,他就原諒她,她小小年紀不知輕重,他雖然生氣,可是他願意原諒她。這件事他誰也不告訴,将來他們結婚,仍舊是青梅竹馬天作之合。
可是她一哭,就把他的心思全都哭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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