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再看清楚卻發現眼前越來越模糊,淚水淹沒雙眸,身體微微顫抖。
當初她送予他“心乎愛矣,遐不謂矣”,今日他還予“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趙铎”二字如鲠在喉。
于晚清無聲地将眼前的丫頭擁入懷中,任其哭泣。
“還記得在南昌城你說過的話嗎?你說你相信,無論當時他是出于什麼原因選擇這一條路,你相信他也彷徨過,猶豫過,掙紮不舍過。但至少在他決定要走條路的瞬間,他覺得,這般做你會過的更好。”于晚清輕聲道。
良久,伊姀從其懷中離開,忍住顫抖,承諾道:“我不會讓你們擔心太久的。”
于晚清微微一笑。
于晚清将伊姀送回房看其入睡之後才起身離開,合上門發現顧爽一直在此等候。
二人互相微微颔首。
于晚清道:“明日一早我便會回澄清坊。”
顧爽“嗯”了聲,道:“我……也回去。”
于晚清想了想又道:“其實你不必再回澄清坊……以免趙铄得到你仍活着的消息。”
顧爽面不改色道:“伊姀若是得知你獨自回顧府,必定也會讓我随同護你安全。”
于晚清啞然道:“……好吧。”
伊姀不能再随意出現在京城之中,以免趙铄得知其仍活着,多疑。故而伊姀回澄清坊顧府便不再合适。但是于晚清仍是朝中官員,幾日前趙铎已經下旨令其不日上任,他不能無故消失,必須再回澄清坊,處理後事。
當夜,皇宮之中的乾清宮突如其來的大火燒至坤甯宮。
當在太廟的趙铄聞訊趕至乾清宮時,天已大明,火勢已被撲滅,隻是先帝遺體已燒焦。
滿天嗆人的煙味四散,凄凄慘慘一片。
淩濛與王棣二人從密道之中出來後,看見站在内殿之中的趙铄面色沉着,随即上前行禮。
趙铄先是恭敬的回禮,随後問候二位大臣是否勞累。
王棣淡淡道:“微臣身體不适先行回府休息還望陛下恕罪。”
趙铄面帶溫和的笑意道:“是朕疏忽了。愛卿身體重要,忙活了一夜,快些回府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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