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者為玉蓮鳴不平,甚至有人高喊,“應該讓孫家主仆道歉才對,是她們先撞上這丫頭的。”
其餘人紛紛贊同。
姜妤卻置若罔聞,執意命令玉蓮,“還不快去給孫妹妹跪下。”
圍觀者嘩然,無不是指責孫清揚主仆以強淩弱、蠻橫霸道、得理不饒人的,甚至有人開始謾罵。
孫清揚笑出聲來,曼聲道,“姜姐姐又何必呢,不過是一碗甜酒釀而已,換件衣裳不就好了。”
她這話,倒是讓圍觀者有些意外。這孫小姐似乎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可惡啊。
“孫妹妹這麼說來,你是一定不肯原諒我這婢女嗎。若是那樣,我給你跪下了。”姜妤哀聲道,作勢就要跪下。
衆人見姜妤如此,紛紛猜測孫清揚一定是那種表面寬容大度,實則内心陰暗,背後陰險的卑鄙小人。
這時,人群中擠出一個身材微胖,懷裡抱着一條長毛小白狗的中年貴婦。
那胖婦人走上前厲聲道,“剛才的事我從頭到尾都看在眼裡,本來不想插這嘴的,但實在看不過一個賤婢竟如此膽大妄為。”
孫清揚認得這位貴婦是宋國公的遺孀詹氏。
“這個賤婢故意将手裡的那碗水潑向這位小姐,又打算将一早準備好的污泥抹在她身上。”詹氏冷厲的目光投向玉蓮。
玉蓮身子不由一顫。
詹氏以尊者的姿态訓斥道,“你這賤婢,巧言令色,欺瞞大衆,羞辱他人,還不知罪。”
玉蓮頓時面紅耳赤,無力辯駁。
姜妤的面色也不好看,心裡恨死了這宋國公夫人,可面上還要表現出謙卑來。
小翠氣惱,一把拽過玉蓮的右手。
衆人見其手心裡果然攥着一團爛泥,無不震驚。
小翠氣不打一處來,“你個黑心肝的,果然是成心沖我家姑娘來的。我家姑娘與你素來無冤無仇,你何故這般處心積慮地要她出醜,是不是有人叫你這麼做的?”說着話,目光投向了姜妤。
圍觀衆人一陣唏噓。
姜妤連忙否認,“孫妹妹,此事我并不知曉。”
“發生了什麼事?”姜子清來了。
姜妤見姜子清來,心思一動,突然擡起手,一巴掌甩在了玉蓮臉上。
本來衆人的視線已轉移到了姜子清的身上,此時聽到這一聲脆響,于是又将目光移到了這對主仆身上。
由于光線不足,人們無法看見玉蓮臉上的那道巴掌印,但聽那聲音,也知道這一巴掌不輕。
衆人再次唏噓,然後,隻聽姜妤怒斥,“好一個賤婢,竟敢做出這等無禮之事,還不快給我滾。”
玉蓮捂着臉跑開了。
“你這是做什麼呀?”姜子清責備地看向姜妤。
姜妤低着頭做出一副懊悔的模樣,避重就輕道,“剛剛玉蓮不小心潑了孫妹妹一身水,我讓她道歉,她怎麼都不肯,這才……”
姜子清有些無奈,但見宋國公夫人也在,于是忙上前賠禮道,“這點小事,讓夫人見笑了。”
宋國公夫人微微一笑,摸了摸懷裡的那隻小白狗的腦袋,“孩子家家的小把戲,不打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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