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得知援助向陽寨的人員是相鄰臨西縣的人,方明的腦子一閃,突然就聯想到機械廠車間主任劉栓柱,那次聚會好像聽他說自己也是臨西縣人。
方明就準備抽時間找這些人聊一聊,也許能打聽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今天把劉技術員安排到主桌,一聽說名字,方明便感到一驚。劉栓柱,劉栓牢,不但姓氏相同,名字也僅一字之差。
中國人起名字,過去多按家譜字輩排列。一般都由開基祖制定,并被寫入家譜,具有宗族的權威性。後裔子孫按照字輩譜取名,一輩一字,世次分明的傳承下去。這些字一般會是名字中的中間那個字。
自從“破四舊”燒了族譜家譜,人們起名不再按字輩排列,但同姓本家大緻還用一個相同的字為孩子起名。
這就讓方明想到車間主任和這名技術員是否存在一點什麼聯系,便有了無意間的一問。
不想這一問,讓方明又是一驚,難道兩人真有淵源?劉栓牢竟然不是小張村的,而是劉家莊的,和車間主任劉栓柱同一個村子。
不禁自言自語道“劉家莊。”
“怎麼,方知青在劉家莊有認識的人?”劉栓牢好奇問道。
“哦,沒有。”方明趕忙答道。“不過你們農村人起名挺有意思的,像拴牢,栓柱,狗剩什麼的。”
“這方知青就不太清楚了吧。農村人生活苦,沒有人在乎名字的好聽難聽,叫阿貓阿狗的比比皆是。不像你們這些城裡人,名字都起得高大上。老人們常說:取個賤名,不生病好養活,重名的多得是,連閻王爺都弄不清楚也不敢随便帶走。
再說,農村老人那時候的年代是一個兵荒馬亂的年代,孩子在這樣的環境下也很難平安長大。雖然現在已經是一個太平盛世,但是老人的思想還停留在那個時代。他們會覺得孩子要平安長大,就要給孩子起一個經得住風吹雨打的名字,比如:鐵錘、鐵柱等等。”
“剛才方知青還真說對了,我叫栓牢,我有一個本家哥哥,也就是我大伯的兒子就叫栓柱。”
“哦!那他沒和你一起來?”越聊方明越覺得有點意思。
“哎!我大伯臨死都沒再見到我堂哥一面。”劉栓牢有點傷感道。
方明安慰道:“那時候兵荒馬亂的,什麼事都可能發生,也不要太悲觀。”
劉栓牢有點哽咽:“你不知道,我堂哥劉栓柱命苦啊!”說着,不由自主地講起了堂兄家的情況。
正像那天聚餐時劉栓柱講的,劉栓柱的妻兒在敵機轟炸中葬身火海。
那些天,村中住着一隊休整的八路軍。可能是叛徒告密吧,當時敵機對劉家莊進行了轟炸。
得到消息,八路軍組織村民立即往山上的臨時防空洞撤。
劉栓柱那時已結了婚,在咱們榆縣一個兵工廠工作。兒子也有半歲了。
劉栓柱母親去世早,是他爹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的。
他爹一次雪天出去借糧,跌下了溝崖,雖然撿回一條命,卻留下了終身殘疾,斷了一條腿。
敵機轟炸時,兒媳一心想着攙扶腿腳不好的公公,卻忘記了床上的孩子。待把公公安頓好後,才想起孩子,便不顧一切地沖出防空洞,想把孩子抱回來。不成想,兩人都葬身火海。
劉栓牢告訴方明,抗戰結束前夕,他表哥劉栓柱所在的榆縣兵工廠要搬遷到外地。考慮到老父親的實際情況,劉栓柱向組織提出申請,請求留在當地工作。
組織同意了劉栓柱的請求,準備把他安排到榆縣一個槍械修理所還是什麼單位。他當時還回了趟家,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父親。
可就從那次回過一次家後,再也沒有消息。
劉栓柱的父親以為兒子去了什麼保密的單位,也沒敢詳細打聽,隻是苦苦盼着兒子能早點回來。可直到榆縣解放,也沒看到兒子的影子。
“解放沒幾年,大伯的身體就越來越糟,臨終前告訴我一定要想辦法找到表哥,讓表哥給妻子多燒點紙,說是劉家的好媳婦。也讓兒子給自己的墳頭培上一鍬土,他也知道兒子回家了。”
劉栓牢的講述,讓方明的心裡也沉甸甸的。“如果你表哥還在榆縣的話,應該早就回去看望老父親了,兩地雖說有點距離,但并不是很遠,走上兩天也能走到家。”
“誰說不是呢,表哥也是一個孝子,不可能一去不回頭。當時我也想過,是不是組織又不讓他留在榆縣了,因為表哥的技術在當時的兵工廠那是一流的。可即使去了外地,也應該給家裡寫封信呀。”
“是呀,應該寫封信的,”方明應和道。
“這次有機會到了咱們榆縣,我也想抽時間到縣城打聽打聽,看看能不能打聽出點消息,了卻了大伯的心願。”
“我在榆縣公安局還有認識的人,你把他的一些基本情況告訴我,我也幫你打聽打聽。”方明告訴劉栓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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