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現在,意識越糊塗卻越能從對方看似冷漠的外表下,觀測到他眼底深埋的那份柔和的關切。或許這個洪政申是值得他完全抛開面具休息半日的對象吧。這麽想著,也不顧肢體的撒野,随遇而安了。政申轉身将辰鋒用力拉出來,架著與自己同樣高大的男人艱難地進入卧室:「好了,擦乾淨去床上躺著。」辰鋒像有些難受地将臉埋入手心,視線模糊起來……床頭燈折射出的光暈,令他頭痛欲裂,原本試圖擋開那些不安分浮遊物的右手,卻猛地被一股強悍的外力狠狠壓制住,他貌似兇猛的四肢再無用武之地,手腕發緊發熱,忍不住低聲輕呼。政申也慌了神,連忙松手,誰料對方一個翻身将他壓到身下,隻兩秒鐘工夫,政申便發現自己動彈不了了。看來聶風說得沒錯,他不是隻軟腳蝦,力氣跟自己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就這樣,最近距離的四目相交,複雜的目光緩緩聚焦在對方的瞳仁裡,兩人的動作乍然而止。如果辰鋒清醒的話,一定能從貼合的皮膚感應另一個男人失律的心跳,就當政申以為要在這樣虛幻而專注的視線下溺斃時,辰鋒卻慵懶地一笑,接著像個惡作劇成功的孩子般低笑出聲。「用不著綁住我,我會注意不破壞你家俱的……」剛剛還暧昧至極的氛圍被破壞殆盡,政申幾乎是反射性地用渾身力氣将身上的男人推開到一邊,自己呼呼喘了幾口,也不知道是生對方的氣還是自己的氣。「瘋了。」低咒自己一聲,政申體内湧起一股痛苦的快感,好像是長期處於暗室的犯人重見光明時,那瞬間的不适。他不喜歡熱戀這檔子事,因為像他這樣有過複雜前科的人是很難被命運重新認同的,所以近年來都會及時切斷任何有可能發生狂熱癡迷的元素。眼下,政申覺得自己唯一該做的,就是得将弄濕他床單、現在還神智半昏半醒、口裡念念有辭的男人給搞定,可就在幫他褪下衣褲時,政申才知道自己真不是當聖人的料。或許某一部分的不安情欲被壓抑太久,身旁現成的絕色便自動成為一道不可抗拒的風景,伴随著巨大的考驗耗損著他的毅力,令政申無法否定男人有時候真是跟禽獸差不多。更要命的是,張辰鋒根本沒有完全失去意識,他還在同義務看護他的人做無謂的「搏鬥」,你來我往之間免不了肢體接觸,惱人得很。政申将這一切歸結為辰鋒的職業本能,即使在這樣失常的局面下,還是不忘表現他的狂放,大概看别人為他意亂情迷是他的專長。待辰鋒的聲音越來越小,身體越來越放低,政申才起身去找來一塊乾浴巾,擦拭的動作溫柔而俐落,甚至怕隔著毛巾的手在那具肉體上多停留片刻,都可能造成什麽不太理想的後果。說實話,從小到大沒照顧過人。在不經意間,辰鋒像個孩子似地将手臂搭上了政申的腰,還往他懷裡縮了縮,偶爾低喃呓語,政申大氣都不敢出,胸口微微起伏著,怕驚動了懷裡的生物,他的體溫有些過高,政申幾乎要被灼傷。就這樣折騰了一刻鐘,直到辰鋒在床上不安穩地睡去,政申才無力地在他身邊倒下,時間彷佛靜止了一般,等緩過勁來,傾過腦袋看向辰鋒,大概是覺得自己太可笑,反倒失聲笑了。輕吐一口氣,無意識地擡起左手,在離辰鋒的臉隻有一厘米的地方凝住,大約半分鐘後,那手指才開始貼著皮膚遊移至辰鋒蓋住額頭的濡濕黑發。此刻的辰鋒看來異常稚氣俊美,那種頹廢的性感、落魄的柔和,混合著年輕的、脆弱的、豔麗的、清新的誘惑,發絲中隐隐飄來熟悉的洗發精清香,讓人不禁眩暈。像一浪狂潮,頃刻滅頂,也就是那一瞬間的事,那記憶中明亮狡黠的眼睛掀起一場驚心動魄的海嘯,有什麽東西,在猝不及防間就發生了。政申豁地一下坐起身,在昏暗的燈光下,他的目光閃動著危險而迷惑的鋒芒。我怎麽了?我怎麽了!長久平靜的心境又起了波瀾,到底哪裡出錯!不是結識了林妙這樣完美的女人了嗎,還不滿足?不是已經提前否定了以往種種荒謬而錯亂的關系?還想怎樣!當年,就算是安東尼奧這樣出色的玩伴,要不是出於對方主動而積極的引誘,令貪圖刺激的他防不勝防,政申自認是不會去主動追逐男人的,但此時,他清楚地意識到内心深處某些東西破繭而出,掩不住的激動與戰栗。政申洩氣地推開了那結實修長攬著自己腰部的手臂,從抽屜搜出了一包煙,有的瘾想戒卻發現并不是那麽容易的事。由於某種不切實際的欲念猛地竄升,在當時會不知道是該阻止還是該任由它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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