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哪裡。」一番豪言壯語,鳴州竟未料到自己又向陷阱邁進了一步。這麼一誇海口,真是騎虎難下,鳴州自己都在心裡叫聲不妙。而宇衡這邊,不安定的相處,令他覺得自己像換了一個人。居然自虐地甘願在從來不用的書房裡枯坐個把小時,這恐怕是所有熟識他的人都沒法相信的吧。宇衡知其原因,也并非一時沖動懵懂求學,全因為身邊坐着的這個人……宇衡雖然有些唾棄那些始料未及的吸引,但想要強行收回目光,卻不是易事。鳴州授課時與在演講台上的風采很不同,現在他是溫存的實在的,像一杯檸檬水,明明帶着酸卻後味清新,他總是切中要害娓娓道來,句句睿智,又完全避開課堂上的大道理,叫人心服。他從來不自動給答案,隻給方法。即使宇衡一向丙級成績,但受此甲級待遇,居然也有慢慢開竅的感覺。宇衡覺得每靠近他多一分,就陣陣酥麻不安。那人明明在同他解說線性代數,可他卻足足有一半漏聽,心思全都撲在領口暴露的那幾寸鎖骨上,他修長的指關節處優美地突起,合着清淡的體香一陣陣襲擊大腦皮層。傍晚,台燈的光暈很柔和,勾勒出鳴州近乎完美的側面,叫人忍不住想用手指去觸摸那立體的線條和那金色皮膚下的溫熱。那一切都叫宇衡難以自持,他不知自己是進了梁鳴州的包圍圈,還是梁鳴州進了自己的包圍圈,此次以「上進」為名,用最不擇手段的策略接近他,真的可取嗎?他自己也很懷疑。對方越是正經認真,宇衡就越有施虐的沖動,隻是不知道為何,一向敢想敢做的他,竟然除了聽課,什麼動作也沒再有。滿腦子色情想法,卻不知怎麼對一個成熟的男子施展,真是着了魔了!宇衡猜不透,像梁鳴州這樣的大忙人,怎麼會有空閑來給他做家教?本就隻是想要為難一下他,像所有占了資源卻不肯付費的人一樣,宇衡沒有絲毫愧疚,隻繼續以一種審慎的目光,企圖觀察和挖掘對手善意舉動背後的動機,可他很快就失望了,這家夥不是開玩笑……幾天後,發現自己真有些享受起二人時光,宇衡首次有了危機感,覺得近日發生的事情實在有點超過預計。而就在鳴州慢慢适應同這位「世侄輩」晚生相處的過程中,他不隻一次感覺到那道灼熱得接近苛刻的視線,數次打斷他的思路。每每回以詢問的一瞥,都隻看見一張相安無事的臉,鳴州隻當是錯覺。書房的樟腦味和獨特的靜谧,都讓習慣了奔波的鳴州得到片刻的舒解,他開始在這一對一的教學中體驗為人師的滿足與惬意,在鐘宇衡面前,他無須擺姿态。偶爾,若有似無的緊繃,像個爆破的泡沫,當你要伸手抓時,卻隻剩零星的粉塵浮在空氣中,像從未發生過。這孩子不頑劣的時候,也不是不讨人喜歡的。他什麼都有了,傲人的青春、不羁的性情、堅毅的意志、倔強的眼神還有他特有的早熟。交際最怕先入為主,有機會重新認識彼此,并不是壞事。就在星期六,那個周末,因為被一名财經學會組織的臨時研讨會拖到八點半,鳴州走出放映廳,還猶豫着要不要實時趕回去,本來已經約好了今天跟鐘宇衡在書房碰頭。就在那時,前來作會議筆錄的俞曼貞追上來:「博士!」鳴州回過頭:「嗨,請記得叫我鳴州。」「好,鳴州。」曼貞捧着筆記型計算機,穿利落套裝,非常精神,「我兄長在甯海路新開了一家義式餐廳,今天招待親友,不知可否賞光?」這樣明顯的暗示,要是鳴州還不解風情,真是隻木魚了。何況曼貞确是佳人,鳴州對她很有好感,也曾不隻一次問過自己,要不要再給别人和自己一次機會?「最近在替人補習功課,時間上恐怕……」誰這麼大面子,請梁鳴州補課?曼貞詫異,但終究沒有問出來。不敢流露失落的表情,她隻得笑着說:「看來唯一的檔期也被人捷足先登,下次我得趕早預訂。」「我想‐‐偶爾失約,對方應該也不會太介意,補習是機動制,我打個電話通知他一聲。」鳴州聽見自己問,「還有,甯海路該怎麼走?」曼貞的心情豁然開朗,雙頰嫣紅:「我會幫忙指路。」鳴州這才想起,自己竟從來沒問過鐘宇衡的行動電話号碼,于是緻電鐘宅,勤姐說少爺還沒回來。鳴州略微心安,大好雙休日,那樣的年輕人怎麼肯對着他這位老學究消磨?自己還真是高估了年輕人的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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