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貞心口不一地說:「住哪裡無妨,博士找到住處更容易适應環境。」「我也這樣想,這幾日真是多虧你随行。」求之不得,多多益善,曼貞暗自祈求,若無其事地指揮司機前往行知大學會場,莘莘學子此刻正夾道守候梁老大。車輪戰已經開始,鳴州在車上翻開手提電腦鎮定精神,就算是大師級,上講台前也需要深吸幾口氣才能讓思路冷卻下來。歡呼和掌聲,還有講演前的喧嘩,多麼熱烈而熟悉的場面,嘈雜的人群和一張張期待又虔誠的面孔令鳴州動容。他站到台上,掃視全局,上千人的場地一下子靜下來,他眉宇間有股鎮壓的氣勢,王者般的自信和充滿安撫鼓勵的眼神,沉着的臉龐揮發着謙遜的肅穆,聚攏精氣引人投入。人們盼望的那個梁鳴州來了,代表權威、示範、風向标,能人都有屬于自己的市場和崇拜者,明朝的報紙會有褒貶之辭陸續刊出,全看當事人的心理承受力。曼貞與台下那些仰慕者一樣,凝視着那人的風采,眼中放射出癡迷的光芒。她當時在想:他仍然單身嗎?會擁有什麼形式的愛情?有誰參與他的今生未來?到底誰能真實地擁有他?呵,如此完美,總會有缺陷的吧?上帝造人是公平的,沒道理讓一個人占滿美貌、才華、健康、成功、一帆風順。鳴州的苦處,外人自然看不到,寒窗數十載,被科學和數字包圍,卻發現實情趣,感情世界空白,沒有與異性産生共鳴的概率,高學位的女性過分理性,又都不是他心儀的對象。母親在世時從來沒有催促過他的婚事,他一直以為自己活得還算自在,雖然莫名的孤獨時時來襲,可誰不是如此呢?鳴州能夠适時安慰自己,他不奢望小說中才出現的愛情,梁鳴州有梁鳴州要完成的使命,也許命中注定不能享受愛人的羹湯與溫存。整天下來,工作人員精疲力竭,鳴州的微笑卻沒有絲毫打折,老師、醫生、推銷員,人人都有一對強壯的腿,鳴州也不例外,他有過六十七小時不睡覺的記錄,現在的生活有辛勞但不艱苦。這座城市算得很買梁博士的帳,本地金融雜志一面倒的用專版放了鳴州的特寫照片,每個角度都似明星。鳴州拒絕采訪,也不看那些報導,一個人太關注外界的聲音,反而迷失自己。不注重名,哪裡來利,做學問要做到名利雙收,就要懂得卑躬屈膝,風頭一勁就要學會低調。鳴州不會自命清高,也不會沾沾自喜,他覺得自己隻是世界人口中的一分子,沒必要以為天下唯我獨尊,沒有了他,還會有千萬個替補出現,世情千變萬幻,母親一去,鳴州都看開了。五天轉瞬過去,三場講演座無虛席,鳴州順立完成任務,回到酒店睡足十二個小時。醒來時看時間不早了,索性整理一下衣物在傍晚前退了房,然後開車在城裡兜了一圈,有定位儀還是迷路,這就是所謂的人生地不熟。等前往鐘家在南區的竹園别墅時,天已經全黑,九點的光景。還沒有接近主屋,就遠遠看見亮光,保全在别墅區大門口截住他,鳴州搖下車窗,對方禮貌地問:「先生,如果是進鐘府,請出示請柬。」「請柬?」他懵了一下。「今天鐘府在開舞會,我們要負責進出人員的身份審核。」鳴州明白過來,想起前日鐘炳麟托秘書送來的住宅區通行證,于是從車前座翻出來遞出去:「我是去鐘家,不過不是參加派對,能否通融?」「原來是梁先生,鐘先生向我們交待過您會過來。」保安看清證件立即放行,「您可以從别墅北側的車庫進。」「謝謝。」舞會?想不到鐘家這麼豐富多彩,鳴州最怕社交場合,要端着香槟談名車,還要配名媛跳華爾茲,都是他的弱項。即使知道自己不喜好這樣的熱鬧,鐘炳麟也不會開party不送請帖給他,所以這絕對不是老鐘的手筆了。鳴州把車繞過花園卻沒有找到空餘的停車位,裡裡外外都被各類新奇的跑車和拉風的機車給占滿了,鳴州隻好先将車泊到路旁邊。鐘大公子果真是不甘寂寞,娛樂活動也搞得浩浩蕩蕩,也難怪有衆多酒肉知己貼身護駕。層層叠叠的嬉笑怒罵聲,客廳内音樂震天價響,纨绔子弟會遭批判實屬有因。要不是屋與屋之間相隔甚遠,隔音玻璃又派上用場,一定會接到鄰居投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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