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為重要的是,向兄因為向小妹到他這兒來生氣了!
他惹向兄生氣了!這叫他如何冷靜且歡喜得起來?
隻是,他隻聽聞過太子殿下的身子骨不大好,卻不知他竟是如此……病入膏肓的模樣。
向兄他……很擔心吧。
項甯玉的病情去年還是秘密,自今歲上元節前後便再不是秘聞,而今宮城内外皆知太子殿下患病在身,至于是何病,便不是人人能得知了的。
不僅如此,今春傳胪大典結束後,今上患病卧榻的消息也在宮城内外不胫而走。
項氏一族子嗣的身子少有康健之事在衍國上下并不是秘密,于是不免有大膽之人私下裡猜想,今上與太子殿下,究竟誰人會先行離去?
是上了年紀的今上?還是自小就疾病纏身的太子殿下?
“柳大人。”項甯玉看着柳一志,“坐下吧。”
柳一志緊張地坐下,雖不知項甯玉與向漠北為何會駕臨自己這座簡陋不堪的小宅,卻不免想到自己近來聽聞的關于太子殿下患病在身的消息。
“阿珩。”項甯玉将目光移到向漠北身上,“聖上的病,已入膏肓了。”
将将坐下的柳一志萬萬沒想到項甯玉這一張嘴便是如此驚人的消息,使得他心驚之下霍地又站起身來,慌道:“下官先行退下!”
“不必。”項甯玉很平靜,仿佛他正在說的是一件尋常小事似的,“柳大人既是阿珩信得過的人,便無甚麼需避諱的。”
柳一志再次坐下,這回不僅僅是緊張與局促,更是如坐針氈一般。
今上他……竟已快不行了嗎?
那——太子殿下呢?
柳一志心驚不已。
然而向漠北卻是同項甯玉一般,出奇的冷靜。
他并不說話,隻是平靜地看着項甯玉。
“禦醫說,怕是撐不過今春了。”項甯玉緩緩道。
不見悲喜,不聞異樣。
他隻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向漠北,道:“上元節後為阿睿擇師的考試便要進行,還請阿珩務必到阿睿身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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