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漠北抓牢她的手,将她帶至自己身側。
“嘉安……”感受着他單薄卻有力的掌心溫度,孟江南自責道,“你不生我的氣嗎?”
就不再問問她白日裡在宮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嗎?
“小魚有何錯?”向漠北淡淡反問。
“我……”
然而孟江南才張嘴,便被他忽爾一個轉身将她抵到了旁側回廊的柱子上。
他的眉眼近在咫尺,鼻息悉數拂到了她面上,斜陽落在他身上,仿佛給他本就精緻的五官鍍上了一層金光,尤其他一雙深邃的眼,有如盛着一池的光芒一般,令孟江南瞧癡得險忘了呼吸。
“小魚是我向漠北的妻,是我項珩的王妃,無論哪一個身份,誰人都不可欺。”向漠北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的小妻子,語氣溫和卻堅決,“莫說小魚無錯,即便小魚當真有錯,也輪不到旁人來說道。”
“小魚想做甚麼便隻管去做,一切有我。”他要的,本就是她能夠在這衍國天下盡情撒野!
“小魚對錯與否,隻有我說了算。”向漠北說着,俯下頭在她耳廓上輕輕咬了一口,咬回了她怔楞的神思,“小魚聽明白了嗯?”
孟江南瞥見回廊盡頭本要往這頭走來卻又飛快背過身去跑開了的府中丫鬟,羞紅着臉用力點頭。
向漠北這才将她松開,握着她的手繼續往聽雪軒方向走。
待行至僻靜之處,孟江南左右瞧過一番确定周遭無人後忽地踮起腳尖,飛快地在向漠北臉頰上親了一口,爾後松開他的手往前跑去,跑出兩丈左右距離後才停下,這才轉過身來,沖他歪了歪腦袋,抿嘴笑得一雙眼皆彎成了細細的月牙兒。
斜陽映得她雙頰上的绯色愈發濃豔。
向漠北先是一怔,爾後揚起了唇角,勾起了嘴邊邊上的兩個淺淺小梨渦,再一次朝前邊那正在腼腆又歡愉地沖自己巧笑的小妻子伸出手。
這一回,孟江南看着他朝自己伸來的手沒有任何遲疑,腳步一擡便又朝他跑了回來。
然而她卻不是如方才那般隻是将自己的手放到他的手心裡,而是整個人撞進他懷裡。
她力道不重,既不會将向漠北撞疼,也不會吓着他。
她撞進向漠北懷裡的一瞬間擡起雙臂緊緊摟住了他的腰,甚至撒嬌似的在他胸膛上蹭了蹭臉。
向漠北被她撞得往後退了一步才站穩腳,與此同時亦是擡起手來将她擁住。
她環着他的腰,他擁着她的肩,她擔心撞疼他,他擔心摔了她。
孟江南赧着臉笑盈盈自他懷裡揚起臉來時向漠北也正含着笑低頭朝她看去。
她看着他嘴角的小梨渦,情不自禁地踮了踮腳。
向漠北俯頭,覆上了櫻紅香軟的唇。
斜陽将他們本就交疊的身影拉得老長。
有一隻小喜鵲本是立在旁側樹木的枝頭上,隻見它看着地上親昵的這一對小夫妻歪了歪腦袋後撲棱着翅膀從枝頭飛了下來,落到了向漠北肩上。
“汪嗚——!”許是感應到主人回家了,阿烏領着三黃兄弟自聽雪軒方向沖來,搖着尾巴圍着他們打轉。
孟江南紅着臉輕輕推開了向漠北。
向漠北挨個揉了揉它們的腦袋,它們才整整齊齊地排成一排跟在他們身後。
那隻不怕生的小喜鵲則是從向漠北肩頭蹦到了他們正十指相扣的手上。
翌日孟江南起得較尋日遲上了一個時辰,不僅是因昨夜向漠北掐着她的腰在那重新打制回來的大木桶裡折騰了太久,還因他晨起上值之前仿若對昨夜之事意猶未盡一般,又傾在她身上折騰了好一會兒。
孟江南隻覺自己腰酸的感覺還未過便又被他再掐着一回,整個人倦得不行,便又迷迷糊糊睡去了,連向漠北何時出門的她都不知,待她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
昨夜折騰的浴桶還未收拾,孟江南梳洗穿戴罷了便急忙出了聽雪軒去,她可沒那個面皮呆在聽雪軒裡看小秋她們收拾昨夜的狼藉。
好在的是宣親王府規矩不多,加之宣親王有抱着宣親王妃賴床的習慣,她們這些做小輩的并無晨起給他們請安的規定,否則孟江南根本不知自己的臉皮應該往哪兒擱。
這在旁人府上雖算不上是大事,但也是件正兒八經的事,可在宣親王府這兒,毫無所謂,就如同宣親王的為人與行事一般,除了妻子與家人之外,一切都不算是事兒。
外邊人人人談及宣親王府時無不指點他們的有違綱常,但同時他們心底又無不在羨慕宣親王府的随心所欲,不過是在禮教面前,他們無人敢将自己心中所想道出口罷了。
孟江南今日打算去看望二姐孟蘭茜。
孟蘭茜在宣親王府将養了月餘時間,身子已經恢複了七八,于前幾日搬出了宣親王府,住到了在京城東北處的嘉陽胡同賃來的一座一進小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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