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二姐,無論是歡喜的或是難過的事情你都不要自己憋在心裡,你都可以與我說,我願意聽你說,我想聽你說。”
“我今日來看二姐就是為了告訴二姐嘉安高中了狀元,由聖上欽點為翰林,授予了翰林院修撰一職,嘉安他還是衍國開朝以來第一個六元及第!”
“二姐,我很高興,我想把我的歡喜也分給二姐。”
孟江南緊握着孟蘭茜的手蹲在她面前,紅着眼眶偏又在笑着,像個又哭又笑的孩子給母親說自己得了什麼寶貝似的。
孟蘭茜聽得她的話,漸漸也紅了眼前,隻見她伸出手摸了摸孟江南的腦袋,笑得溫柔道:“我們小魚是個有福氣的,真好。”
“小魚也想二姐做個有福氣的人。”孟江南道。
孟蘭茜苦澀地笑笑,微閉起眼又輕輕地搖了搖頭。
福氣?她這一世人,怕是與福氣二字再沒有緣分了。
她垂眸看向自己的小腹。
孟江南握起她的手時她的手本擱在小腹上,孟江南握起她的手後仍将手輕擱在原處,并未擡起或是移開,瞧着她眼眶愈紅苦澀搖頭,她欲再寬慰她,自然而然便想到了她腹中孩兒,不由也低頭看向她的小腹方向。
下一瞬,她睜大了眼,既驚又駭,難以置信地盯着孟蘭茜的小腹。
孟蘭茜腿上蓋着厚褥子,上方稍稍擋在了小腹上,即便如此,依舊能清楚地瞧見褥子下她的小腹既扁又平,毫無隆起之狀。
輕擱其上的孟江南的手亦丁點感覺不到其鼓起。
然而照理而言,四個月餘将近五個月的身孕即便尚未顯懷,也不至于是這般扁平之狀。
那便隻有一種可能。
孟江南不可置信地看看孟蘭茜扁平的小腹,又擡起頭怔怔地看着她,緊握着她的手顫抖得厲害。
她張張嘴,想要問上些什麼,可看着孟蘭茜那張笑得凄楚苦澀的臉,她喉間酸澀得根本道不出一個字來。
任何一個字,都能化作一把刀,深深地斬進她的心裡。
孟蘭茜不敢去看孟江南此時的眼神,她隻是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擡起另一隻未被孟江南握住的手,在上邊輕輕撫了撫,低聲道:“沒有了。”
僅僅是三個字,孟蘭茜卻道得極為艱難,仿佛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與所有的勇氣,才将這三個字道出了口。
也在道出這三字時,她的眼淚有如決堤的山洪,大滴大滴地落在孟江南的手背上,渾身顫抖得厲害,哽咽不已:“我沒有福氣做他的母親,我沒有保護好他……!”
要強得哪怕在知曉自己腹中孩子沒了那一刻都沒有落下一滴淚的孟蘭茜此時泣不成聲,那本是輕撫在小腹上的手将衣衫抓得緊緊,渾身因極力忍着傷悲而不住地顫抖。
而在她今回落淚的一瞬間,孟江南亦同她一般哭了起來,着急忙慌地道盡了安慰的話。
過了良久,孟蘭茜才緩和了些自己的情緒,愧疚地看着孟江南:“讓小魚跟着我難過了。”
孟江南用力搖搖頭,哪怕知曉自己無論問上些什麼都會傷到孟蘭茜,可她是二姐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她不能什麼都不知,如此她根本什麼都幫不了二姐。
“二姐,究竟發生了何事?”孟江南紅着眼咬着下唇,“是不是姓譚的——”
即便二姐未能保住腹中孩兒,姓譚的也不當仍像原來那般連個伺候的婢子都不安排給二姐。
況且,二姐那般小心地護着腹中孩兒,絕非無緣無故便與孩子失了緣分。
這件事與姓譚的絕脫不了幹系。
“半月前,他打了我一巴掌。”孟蘭茜并未像上回孟江南問她時那般對譚遠避而不多談,在自己這唯一的親人面前,她也不曾打算隐瞞上什麼,孟江南既問,她便相告。
隻見她恢複了冷靜,在提及譚遠時面上除了平靜之外,再不見其他情緒。
仿佛她說的不過是個不相幹的陌生人的事情而已。
唯有心死之人,才會如此冷靜。
若說她腹中孩子是她對譚遠的最後一絲情感,如今他們之間則是連這唯一的牽連都沒有了。
留下的,除了冷漠,便隻有相見兩生厭。
然而觀孟蘭茜神情,她怕是連厭都不想去厭了。
她對曾經那個她義無反顧奔向的郎君再無絲毫感情。
“那日我去東嶽廟上香,下馬車時一個未有站穩,駕車的下人略略扶了我一把,當天夜裡,他便怒不可遏地來到我的房中,指責我不知廉恥不守婦道,說着便揚手狠狠地掴了我一巴掌。”
“我為不讓旁人覺察到我已有孕在身而吃喝如常緻氣血有些虧虛,他一掌狠狠掴下來,我站立不穩,摔倒時肚子磕到了茶幾角而昏了過去,我再醒來之時,便被告知腹中孩子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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