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這麼紅,還在痛?”江禮問。痛倒是沒那麼痛,主要已經木了,沒太多知覺。左臉上像是糊了一塊膏藥,皮肉厚厚的,是垂着眼睛能夠看到的腫。冰冰涼涼的觸感,順着血液傳到心裡,緩解太多燙意。可是江禮這麼問,她又沒辦法解釋,自己是因為他靠得太近才會這樣……林朵決定撒個無傷大雅的小謊:“痛。”江禮捏住林朵的下巴,修長的手指微微用力,她皺起眉頭,腦袋向後縮:“江先生,你幹嗎呀!”“痛就對了。”江禮的聲音聽起來極為無情,“不認真上課,來這種地方?”說罷,狹長的眼睛向下一掃,唇角的弧度漸冷:“還敢穿成這樣,誰給你的膽子,嗯?”“……”林朵低下頭,她要怎麼說,自己急于還錢,走投無路,誤入狼窩?自知理虧,林朵咬着嘴唇,轉移話題:“那你呢,你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江禮放下冰塊,傾身去拿藥箱,邊找藥水邊說:“生意場上的朋友,約我在這裡見面。”林朵想到方才在包房裡,那些男人最後離開的畫面,心中沒由來發悶,比自己淤了血的左臉還要悶。江禮掏出醫用棉簽,沾了藥水,一手托住林朵的臉,他蓦地湊近,那張優雅的臉瞬間放大,她清晰地看清他五官的每一處。高挺的鼻,微翹的唇,黑沉沉眼眸中的所有情緒,盡數斂藏在那副金絲邊眼鏡後面。盡管早已習慣了他這張臉,此時此刻,她的心跳仍然漏了一拍。怎麼會有人長成這樣呢?被上帝吻過的人,也不過如此。她強迫自己将注意力從他的臉換到其他地方,腦子裡七想八想,不知怎麼,就問了一句:“那……你買酒了沒有?”江禮手下動作沒停,涼涼的藥水在她臉上摩擦,他覺得這個問題好笑:“這是什麼問題?酒在一些場合裡,不是必備品麼?”“……”林朵想想也是,上流世界麼,當一個人擁有足夠高的權勢和地位時,自然也擁有相應的交。配權,動物和人都是如此。女人對他們而言,是聲色場所可供出售的商品,是他們觥籌交錯的陪襯。再冷漠的男人也是男人,以他的身份,這不是很正常?可是聽見他親口回答,她的心裡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就因為一個人,一句話,心情都變得低落起來。林朵手揉皺裙角,悄悄咬着嘴唇内側軟肉,嘴裡有些泛酸。“怎麼這副表情?”終于塗完藥水,江禮随手将棉簽丢在圓形桌幾上,盯着她的臉瞧,“還痛?”林朵不想讓他感覺自己很矯情,所以她搖了搖頭,沒出聲。江禮伸出手,再度托起她的下巴,一點點傾身湊過去。頭頂水晶燈被他遮住,她被他籠罩在陰影裡,身子僵硬,動都不敢動。直到彼此相距不過一掌,他才停下,溫涼拇指在她左臉輕輕摩挲,他垂下眼,對着她臉上發腫的地方,輕輕吹了吹。“這樣呢?還覺得痛麼?”“……”林朵感覺自己的臉“咚”的一聲,由内而外地紅了起來。在此之前,她從未想過,原來臉紅這件事,也是會有聲音的。這下不止是臉,連心都開始亂跳起來,一聲又一聲,她聽得清楚。什麼叫如坐針氈,她終于有了透徹的體會。“江先生。”林朵的眼神無處安放,隻能左右亂轉,她看酒架,看花瓶,看牆上的名畫,就是不肯看他的臉。“嗯?”江禮收回手,不明所以。林朵強行平複自己,盡量讓自己的口吻淡定一些:“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江禮嘴角笑容僵住,他收回手,“聽話”地坐到一旁。抓起圓幾上的煙,他抽一根出來,歪頭點燃。尼古丁在肺裡滾了一圈,剛欲吐出,想起旁邊還有個人,江禮抓起遙控器按了一下。厚重窗簾自動拉開,他走到窗邊,打開窗子,吐出那口青煙。見他這樣,林朵心中頓時有些過意不去。這分明是他的地盤,自己有什麼資格趕人家?她嘴唇嗫嚅,剛準備說點什麼,隻聽咚咚三聲,房門被敲響。窗邊的江禮轉過身,随口道:“進。”他倚在那裡,姿态悠然,手指夾着煙,伸出窗外撣了撣。“江總!”門打開,一個三十多歲,穿着西裝的男人走進來,頭發梳得整齊,笑容圓滑。身後跟着的,是頭發有些散亂的水姐。想來,這位應該就是這兒的經理了。“抱歉,手底下人不懂事,打擾了您的好心情,我代表會所上下,鄭重向您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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