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阮臨霜又笑道,“隻是太子殿下,您要考慮清楚,趙謙是你的爹也是你的君王,曆來‘忠孝’為先,你若是站在我這一邊,可就是謀大逆,這皇位也不會落在你的手裡,如果順其自然,興許趙謙得勝,百年之後,還能留一隅之地讓太子殿下稱王。”
話要說開了才好,萬一趙延同流合污兩天,忽然意識到自己是親生的,還有太子之位傍身,沒必要跟着幾個反賊折騰,于是重新回到趙謙身邊,阮臨霜在深宮中失去耳目還是輕的,很有可能會激得趙謙提前下殺手。
阮臨霜此舉其實在賭,她手中未曾拿捏到趙延的七寸,這輩子與趙延更沒有交集,雖說聽聞已久,但今日是第一面,阮臨霜有的,隻是上輩子對他的少許了解以及阮玉璋對太子殿下的贊許——
說是當今太子比起皇上,更像是當年的長公主,心眼不少但脾氣溫和,骨子裡有種堅韌,無論怎樣摧折,滅不了胸口一團熱血。
“我既然來找你,就是打定了主意,”趙延坦誠,“父皇這麼做錯得離譜,但他已經在高位上當了太久的孤家寡人,早已聽不見忠信之言。我在姑娘這個年紀時,就打定了主意斷不會步他後塵……我見過皇位如何改變一個人,至而今衆叛親離,所以那個位置我并不稀罕。”
趙延又想起九年前的冬天,寒風刺骨,他那時年紀也不大,被宮女帶過來,說是中宮的娘娘快不行了,外面好大的雪,整個皇宮覆了白,繞過長長的紅牆綠瓦,趙延便看見外公跪在雪中,娘的房間外頭守了很多人,幾十個侍衛将外公外婆和他自己都攔在外頭,當今皇上有令,不許閑雜人等進去,于是至死未能再見一面。
那一日,甯靜的雪落在地面上,隔着木頭镂花的門,趙延聽見娘臨死前的哭聲,她似乎就抵着門鎖,一遍一遍呢喃着,“延兒,延兒,你爹會騙你,永遠永遠不要輕信他……”
中宮的娘娘也曾是掌上明珠,自小榮寵裡長大,與當今聖上也曾年少情深,琴瑟和鳴,她去世半年後,趙延的外公外婆也相繼離世,整個江東屢出人才的王氏終于逐漸凋零。
趙延從那時就依稀覺得,父皇這麼做,不是針對娘親,而是針對王氏大族,娘不過是一枚棋子,一枚承擔了所有後果的棋子。
帝王心太冷,共許白首之人,最後也能落得一文不值,趙延自問做不到。
“阮姑娘,我現在還是自由身,但不知這份自由還能維持多久……這段時間裡,我會幫你傳達宮裡宮外的消息,成為你的耳目,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信或不信我,我不會打聽你的決定,更不會幹涉。”
趙延站起身來,拱手行了一禮,“隻是名義上,姑娘還是太子妃,父皇讓我來見你,有意讓你搬入太子府,如有冒犯,我先行告罪……我身後也有眼睛盯着,在此處不能逗留太久,今日暫且告辭。”
趙延離開時,芸香正從内室中出來,被褥已經全部展開在院子裡晾曬,她雖然是趙謙派來監視阮臨霜的,但監視不過副業,主業還是宮女,趙謙估計是看她機靈才讓她來的,奈何芸香機靈卻也老實,這内奸當得實在不稱職。
也沒人通報一聲,芸香都不知道太子殿下來過了,看桌上剩的茶,這話也說了半晌,她一句沒聽見,到時候聖上問起來她不好交代,于是硬着頭皮走到阮臨霜身邊,小聲道,“太子妃娘娘,您方才與太子殿下說什麼了?”
“雖然未能正式拜堂,但我現在也是太子妃,夫妻之間聯絡感情不是應該嗎?”阮臨霜微微笑着答,“當然是說些琴棋書畫、風花雪月,我還讓太子殿下常來。”
“……”您昨天可不是這麼說的!
芸香不好接話,隻能低着頭站在旁邊,這宮裡竟然也有老鸹,站在樹梢上聒噪的沒完,阮臨霜望了一眼,忽然道,“似乎要下雨了。”
這隻老鸹從風雨中穿行而來,身上的羽毛還沾着水珠,一雙漆黑的眼珠子望着阮臨霜,它的左腳上綁着竹筒,裡面裝的信是柴筝所寫,還帶着淺淡的草藥味。
“小公爺,這麼大的雨不知何時才能停,你要不要躺下來睡會兒?”
出了長安城,便由陸路轉水路,柴筝與寬圓彙合,土匪分撥成兩批,一批□□人由寬圓帶領,跟着柴筝走水路,另一批由老三帶領,繼續走小道和官道,長壽也跟着他們,一來方便打聽消息,二來看看能不能再收攏些江湖人士。
柴筝此時正披着衣服坐在桌案前,這船也是寬圓提前置辦的,普通的民用船多是擺渡用,客船也不夠堅固,行路短并且畏懼風雨天,以寬圓當強盜的經驗,他斥巨資搞了條海上運鹽的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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