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柴筝有些敷衍,過一會兒,她才想起自己欠這人一道命,于是又轉過頭來問,“那你喜歡什麼,我送給你。”
“……”
鄭清和心想,“我跟小公爺就是兩個時辰都不到的交情,那兩個時辰還在跟當今聖上說話,且不論那天我表現的極差,就算惺惺相惜,也不至于熟到這個份上啊?”
人心隔肚皮,柴筝聽不見他肚皮下的這些彎彎繞繞,見他半晌不搭腔,便又道,“要是現在沒有,也可以留着慢慢想。”
“我與小公爺都不算朋友吧?”鄭清和倒是坦率。
“興許以後會是呢,”柴筝話剛出口,忽然想起些什麼,臉色緊跟着變了,“有件事想問你……我聽說鄭兄家中并不富裕,是受人資助才能一直讀書,不知這背後資助之人是誰?”
鄭清和顯得有些警惕,“小公爺打聽這些做什麼?”
“也沒什麼,那日君前奏對,看見鄭兄穿得鞋不同尋常,方才又看見您頭上戴的這道冠,”柴筝指了指,“我見過這道冠,所以有些好奇。”
柴筝當年才兩歲,重生後第一次見到趙謙,他的頭上就用着一頂白玉冠,冠形如筒,上面以浮雕刻着長亭與仙鶴。
帝王用過的貼身物件不會輕易賞賜給人,但此時鄭清和頭上的也是白玉冠,玉質相同,技藝相同,隻是他這隻寓意不同——高樹之上停了一隻鹧鸪。
先是鞋,又是白玉冠,鄭清和與趙謙之間必然存在着某種關系,隻是趙謙怎麼也算鄭清和的殺父仇人,将這孩子養大有何好處?不怕鄭清和得知真相給自己一刀?
還是說那紅眼的祭司看見過什麼,所以趙謙才會提前将鄭清和圈養起來?
柴筝忽然将馬停在路中央動也不動,那馬雖然是宮裡養的好馬,但此時柴筝全身上下無聲無息地散發出一陣殺氣,那馬吓得腿肚子打顫,别說走道,還能站着都算了不起。
小阮殺了自己,柴家以謀反罪論處,趙謙将所有黑鍋扣給了木桑祭司,随後要殺小阮滅口,小阮的死才是終結,因此萬萬不能出錯,趙謙每一步都這麼謹慎,他一定會算好誰去殺小阮才萬無一失。
顧恨生是為了戴懸主動成為了刀,來給自己下毒,那鄭清和呢,是不是另一把刀,另一把針對小阮的刀?否則趙謙何必對一個艄公的兒子如此上心,這個艄公還是死在他的手上。
“小公爺,小公爺,”鄭清和見柴筝出神,便也停下了自己的馬,“出什麼事了?”
柴筝身上的殺氣尚未收斂,她冷冷的一眼瞥過來,鄭清和的馬受了驚,嘶鳴着退後了兩步,鄭清和并不懂武功,卻也因此呼吸發緊,胸口砰砰亂跳,直到柴筝眨了眨眼睛,笑容浮現上來,将目光中的殺氣化去了,這種感覺才緩緩消失。
“無妨。”柴筝笑起來的樣子比剛剛還恐怖幾分,她隻是将嘴角翹起來,眼睛稍一眯,笑是堆上去的,活活一副即将把鄭清和拖到角落裡弄死埋了的吓人面目。
“……”鄭清和眼前都開始走馬燈般回放自己的一生了。
“有個問題想請教鄭兄,”柴筝構思了一番,“如果我現在有一位不共戴天的仇人,偏偏他又是我無微不至的恩人,什麼都願意給我,我可以放下這段仇恨嗎?”
鄭清和并不傻,他瞬間意識到了柴筝要說什麼——小公爺好巧不巧要問自己這麼個問題,自己又好巧不巧正有個不共戴天的仇人,又有個無微不至的恩人。
因此他沒有接下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這個仇人是殺父仇人嗎?”
柴筝也被他問得一愣,至少上輩子,鄭清和是位貨真價實的榜眼,論真才實學,鄭清和不會比任何人差。
見柴筝良久不說話,鄭清和又道,“小公爺,你是不是知道我的這位恩人,就是我的仇人?”
他每問一句都等一會兒,柴筝若是還不開口,鄭清和便繼續往下猜測。
整條路上隻有狀元與榜眼坐馬,三米開外是鳴鑼開道和維持秩序的護衛,周圍又熱鬧嘈雜,若是壓低了聲音隻有彼此說話,除他兩之外沒人能夠聽清。
鄭清和最後問,“暗中資助我的人,是不是當今聖上?”
“我的父親是不是當今聖上所殺?”鄭清和的尾音有些顫抖,他說得更輕,要不是柴筝這些日子堅持灌藥,耳朵和眼睛恢複的差不多,都聽不見下半句。
鄭清和道,“我父親隻是一個尋常艄公,他得罪誰都不會得罪當今聖上,必是被什麼人拖累了。”
柴筝方才還佩服鄭清和心思缜密,能從自己一句話中推斷出這麼多的東西,然而此時話頭一轉,柴筝怎麼聽着都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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