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筝!”阮臨霜忽然出聲,她還沒哭完,鼻音很重,就這麼狠狠掐了下柴筝的腰,柴筝全身癢癢肉,差點一頭從馬上栽下去。
阮臨霜這才接着道,“我已經分了一半給你,你要一直一直在我身邊,可莫要騙我。”
柴筝對天發誓,“終此一生,絕不相負……小阮,我們回家。”
長壽作為一匹品種好到應該貢起來的千裡馬,用來夜風中散步實在過于屈才,可惜馬再好也沒人權,一旦長壽四條腿搗騰快了,柴筝就一勒缰繩,原本一個多時辰的路硬生生走到日近中午。
阮臨霜早就不哭了,她将所有的眼淚都擦在柴筝的身上,此時兩個小姑娘正相互依偎着挪到柴國公府門口,門還是自家的門,牌匾也是自家的牌匾,就是門口停了一輛豪華無比的巨型馬車柴筝沒搞懂——
是打算裝個十幾人的小隊進去?
除了這輛轎子,門口還站着位清甜的小姑娘,跟柴筝差不多大,穿着件素色襖子,瞧起來玲珑剔透會說話,遠遠看見她們這匹馬就迎上來,笑眯眯地問,“是小将軍和阮姑娘嗎?我叫盧小小,是這涼州城的人,兩天前剛被一位姓孫的大爺買下來,随行伺候阮姑娘。”
盧小小确實是正宗的涼州人,說話帶着點口音,但南來北往的人接觸多了,盧小小的口音被帶的有些偏,但不管怎樣她确實是個活潑熱情,面面俱到的小姑娘。
孫啟府買丫頭的眼光倒是不錯。
阮臨霜被盧小小扶下了馬,後者見阮臨霜似乎是哭過,鼻尖上還有些紅,睫毛沾了淚花,輕輕顫動,便又慌忙從袖子裡掏出一塊自己用得手帕,給阮臨霜擦幹淨了。
盧小小的眼睛裡始終有光,幾乎能讓人忽略她手腕子與頸口的傷,即便這些傷已經快好了,偶爾露出來的部分卻還是觸目驚心。
孫啟府雖然看起來是條陰森森的毒蛇,但盧小小這樣的姑娘在他眼裡就是微不足道的蝼蟻,根本不值得付出精力。
也是這種忽略救盧小小出了苦海,最讓小姑娘害怕的就是過度關注,她這兩天過的日子已經算是近半年來最好的了。
“……盧小小,我聽過你的名字,”阮臨霜開口道,“你家裡是不是有位兄長?”
上輩子盧峰全身濕漉漉地闖進阮臨霜地盤,是在他行兇之後……随後官方出的通緝令上寫着“案犯盧峰,為報仇殺傷一十三條人命,平垣縣鄉紳林氏家中除一雙兒女,盡數慘遭毒手。”
盧峰那天是給自己唯一的妹妹報仇的,而那個姑娘的名字就叫——盧小小。
此後相互扶持的十幾年光景中,阮臨霜很少提起柴筝,就像盧峰很少提起盧小小,這兩個名字就像是禁忌,一旦被踩中了,就會勾連出那些足夠美好的過往,從而襯得而今越發凄涼。
盧小小“啊?”了一聲,先是疑惑,“您怎麼知道的?”随後恍然,她臉上的表情像是凍結住了,許久盧小小才哆嗦着嘴皮子問,“小姐,您是不是見過他?他還活着嗎,現在在哪裡?他失蹤之後爹娘就病了,家中缺吃少穿也買不起藥,我才……”
盧小小咬着下唇,“……我隻值二十兩銀子,爹娘的病被一拖再拖,三個月前就死了。”
阮臨霜的手輕輕放在盧小小肩膀上,小姑娘的身體找到了支撐,加上她原本就堅韌開朗,悲傷的情緒沒有醞釀太久,她便自己擦了擦眼淚。
“盧峰還活着,我可以安排你們見面。”阮臨霜雖然喜歡皆大歡喜的結局,尤其是這皆大歡喜的對象還是她相交多年的摯友時,這種願望便顯得更加強烈。
隻不過一個好的結局需要更加完善的謀劃,盧小小畢竟是孫啟府買來随行伺候的,讓她見了盧峰,小姑娘必然不想千裡迢迢去長安,要不就是盧峰也跟着一起去,可惜孫啟府又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
阮臨霜想的是至少這輩子讓盧小小能夠平安長大,盧峰能跟他的妹子相依為命,壯志豪情大可不必太多,重要的是守住曾經失去過的東西。
權利雖好,若要舍棄些不可重來的珍寶,卻也不是人人稀罕。
要讓盧小小和盧峰全身而退,就得将孫啟府這關過了。
盧峰自從瘸着腿從礦山中出來,就一直被安放在帳篷中治療,他那條腿原本處理的非常粗糙,别說瘸一兩天,任由發展下去,可能會瘸一輩子。
随軍的這些大夫中雖然也有本事好的,但跟獸醫各占半壁江山,人手不夠用的時候,醫人的也能看馬,醫馬的也能看人。
于是盧峰就在幾個大夫的手裡被颠來倒去的照顧,沒有“已經檢查”的牌子挂着,大夫們經常會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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