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對福生說聲感謝,但又覺得僅僅一句話很難表達心中的謝意,于是就這麼坐着看着來時的方向發起呆來。
福生扭頭一看,知道王玉又思念起爺爺,今晚怕是沒那麼簡單就睡得下了。而且可以肯定如果放任不管王玉很快又會掉下眼淚。
“王姑娘,如果你暫時還不困的話,就與我說說話吧。”
王玉紅着眼睛點了點頭,并輕輕“嗯”了一聲。
“你曾說你是從沐河鎮來的,那你就和我說說那裡的情況吧,是否真的有個神醫在鎮上。”
“是……有一位神醫,而且……我和爺爺正是因為要去找神醫看病才會去沐河鎮的。”
“哦?”福生來了興趣,忙問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
王玉回道:“爺爺他……生前沒多久曾受過一次重傷。我們在茶攤上喝水的時候有人要聽曲,爺爺拉完曲後那人卻不願給錢,還……還想要欺負我,爺爺和他理論他便出手傷人打斷了爺爺的一條胳膊,之後便跑掉了……”
福生微微皺眉,心想那人的目的怕是從一開始就不是為了聽曲,而是起了壞心沖着王玉去的。之後見打傷了王玉的爺爺,心中有鬼擔心事情鬧大也就不敢再繼續放肆了。
“後來我們聽說沐河鎮來了一個好心的神醫,會給窮人治病,我和爺爺便去了。”
福生點着頭道:“我安葬你祖父的時候看到他雙臂并無大礙,想來是那神醫的功勞了,而且的确如傳聞所說的那樣十分親民。”
王玉點着頭道了聲是。
福生想了想接着問道:“這位神醫的确是菩薩的手段和心腸,不過我有些好奇神醫是如何給病患診治的,如果還是像尋常醫師那般,為每一個病人都來上一遍問診、把脈、寫藥方這樣的流程,那他應該應付不了每天那麼多病人。”
王玉臉上滿是疑惑:“神醫的病人是很多沒錯,而且醫治病患的方法不同尋常,可……福公子你還沒去過沐河鎮,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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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生随口解釋道:“神醫名氣在外,自然很輕易就能想到去看病的人絡繹不絕,其中除了當地人之外,還有許多如你我這樣聞訊而去的外鄉人。此外由于神醫的診費親民,就會導緻那些小病或是沒病的人都會上門尋求診治,那人數加起來自然就非同小可了。這樣的話除非神醫有特别的手段,又或是不止一人,帶着徒弟和幫手之類的,否則絕難以應付。”
王玉看向福生目中異彩不斷,像福生這般年輕卻又如此聰明的人她可是第一次見到。
她接着說道:“我和爺爺去的時候,神醫家的院子裡跪滿了人。我們隻能跪在院子外面的路邊上……我當時還在想今天肯定輪不到我們了,結果到了中午神醫拎了一個木桶從房間裡走了出來,然後讓每個人跪在原地不準說話,當他經過的時候可喝一口桶裡的水,神醫說那水裡化了包治百病的仙丹,隻需一口就能隻好我們的病症,即使沒病喝了也對身體有好處……”
福生連忙問道:“你也喝了嗎?”
王玉低下頭小聲說道:“當時爺爺喝過之後神醫将桶提到了我的身邊,我看桶裡的水沒有多少剩餘而自己又無病無傷,于是擔心後來真正患病的人喝不到,就……就沒有喝。”
福生十分驚訝地看了一眼王玉,好似看到了稀世珍寶。随後他感歎道:“你這丫頭,心中的善念比那神醫隻多不少、隻真不假!”
聽到福生将自己和神醫相提并論,王玉赧顔道:“之後爺爺一直罵我傻……”
福生笑道:“的确傻,不過卻也未必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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