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霜城并不回言,靜靜向他打量了片刻,這才轉頭向冷醉道:“這樣……不許胡鬧!”冷醉立時笑逐顔開,連聲道:“是是是!”冷霜城瞧他那般興緻,哼了一聲,拂袖轉身,便要下崖。走出兩步,冷霜城忽然住足,回首瞟了箫中劍一眼,點了點頭,冷然道:“好劍法!”這三字說來音調不高,語氣平淡,然箫中劍和他眼光一接,不知怎地,心底猛然機淩淩打了一個冷顫。——————————————————仰天長笑:終于把前些日那段冷峰絕劍用上了,我圓滿哉!(這人今日就是掉文來的)“呐,就在那邊!他家的燒刀子有多夠勁,一會兒你嘗嘗看。”這日清晨兩人方進鎮來,冷醉早已耐不住性子指指點點。其實一路與箫中劍并肩下峰,十句裡倒有九句半話是他在說,箫中劍靜靜聽着;但冷醉隻消瞥見對方郁色漸消,便縱是這日天色并不甚佳,陰雲彌空,也半分減不了他的興緻。說話間笑聲喧嚷,幾個年輕獵戶打打鬧鬧地迎面而來,一眼望見了冷醉,七張八嘴招唿道:“醉哥兒!好高興又跑來喝酒麼!看今天還有沒有外路客的酒錢好賺?”冷醉玩笑慣了,也不客氣地還口笑道:“少瞧不起人,今時不同往日,我可是要請客來的。”幾個年輕人同聲道:“好啊!請客!咱兄弟都去沾一回光如何?”兩下裡說着走近,冷醉正在想招唿同去,忽見對面衆人停了嬉笑,一聲不出,十來雙眼睛一齊望向自己身後;回頭一望,卻是箫中劍見他與朋友說話,便立在數步外相候,晨風正起,将他長發吹得飄飄揚揚,都向雪帽後拂了起來。冷醉才道:“正好,我與你們……”底下那“見一個新朋友”半句話還未說出,當頭那年輕人忽現出一副如夢方醒之色,推了冷醉肩頭一把,貼在他耳邊嘻嘻笑道:“難怪!難怪啊!”……難怪?冷醉一愣,那群年輕人卻不等他緩過神來,都笑道:“請客改日罷!回見!回見!”說着嘻嘻哈哈快步走了開去,遠遠地還瞧見不住價交頭接耳,也不知為何突然恁地開心。冷醉莫名所以,幾疑是自己出門前未曾看過皇曆,隻因接下來的古怪事不止這一樁。自兩人進了那小酒館坐下,周圍幾個酒客一般地擠眉弄眼,隻瞟着他兩個,隐隐還聽得偷笑之聲。就連掌櫃的拿上酒來,眉目之間的神色也好不奇異。冷醉隻片刻便忍不住,一把拉住那掌櫃,道:“大叔,你們隻管瞧着我做甚?難道今日我臉上有什麼東西不成?”掌櫃的笑道:“沒什麼,沒什麼……咳咳,我說醉哥兒,難怪前些天你恁般沒興緻……”……又是難怪?那掌櫃的說着話瞧了瞧箫中劍,低下頭來在冷醉耳邊輕聲道:“喂,咱的酒不是一般的烈,這小娘子真喝得麼?”娘……子!“噗——!”刹那間冷醉一口酒涓滴不剩,盡數噴了出去!那掌櫃的首當其沖,給他噴了個一頭一臉,本還好笑,跟着卻聽箫中劍低聲道:“掌櫃的,你怕是誤會了罷?”登時顧不得胡子上滴滴答答還在掉的酒水珠,直着喉嚨便喊了一聲:“你……你是男的?!”原來……原來方才那群年輕人個個神情古怪,乃是為了這個!冷醉雙臂抱住了頭,壓根沒敢去瞧箫中劍現下是什麼臉色,平生頭一次覺出父親不許他随便下山來喝酒是何等英明!要說這小鎮天寒地凍,來來回回就那麼幾十口子,芝麻綠豆大的事也是片刻皆知。他幾乎可以想見,不用到今日晚間,他與箫中劍準會被編出十七八個足以拉上野台子戲去唱今古傳奇的故事……天……天地不仁啊……土地公,你開條縫讓我鑽下去算了!冷醉隻顧着自怨自艾,卻并沒看見,那個一向雪人也似的箫中劍望着他腦袋埋在手臂裡的模樣,唇邊輕輕地浮起了一絲微笑。小酒館裡正在這誤鳳作凰,熱鬧無比的當兒,門外忽傳來一陣異樣的喧嘩,隻聽見老闆娘的大嗓門放聲叫道:“當家的!當家的!”這聲音平日那般明快利落,此時卻帶着股說不出的慌急。屋中衆酒客一愣,都站起身來,跟着砰地一響,大門推開,老闆娘跌跌撞撞直奔進來,懷中抱着她那寶貝兒子小毛頭。卻見粉團兒似的孩子雙目緊閉,滿面潮紅,雙唇青紫,分明是中了劇毒之象!掌櫃的臉色大變,迎上去一面把妻子拉到椅上坐了,一面急道:“這……這怎麼回事?”老闆娘抱着兒子,急得幾乎要哭了出來,隻叫:“毛頭!”一時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便在此時,又一陣大亂,方才那群年輕獵戶扶着兩個藥農,一起擠進店來。隻見那兩人癱在椅上,面色便和小毛頭一般無二。衆人圍着說的說,叫的叫,又有去尋大夫的,着實亂作一團。忙亂了好一陣,好容易尋醫的都匆匆忙忙跑出店去,冷醉看着也不多言,暗自拉過那幾個年輕人來,低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要知冷醉雖然年輕,但一向武功又高,人緣又好,在鎮上大有威信,他這一問,那幾人定了定神,紛紛答道:“這倆老哥今早說上山去挖雪參,小毛頭鬧着也要跟去玩,誰知拿了參回來才到鎮口,就是這個模樣了。”說着指指丢在地上,無人敢碰的藥簍。冷醉微一皺眉,抽出長劍輕輕一挑,掀開了那藥簍的蓋子,見裡面放的确是村人常挖的雪參。隻是這藥本來色作乳白,此時表面卻隐隐泛起了一層赤色,但色澤甚淡,若不是有意觀之幾難發現,顯是被甚麼毒素滲入所緻。冷醉心道:“看這模樣,當不會是天災。難道……又會和用毒的江湖客有關麼?”正自沉吟,眼角忽瞥見箫中劍默默然一言不發,凝神注目,隻是瞧着那幾個中毒者,臉龐便如那日與他初識之刻,一片蒼白,全無血色。冷醉心中一動,輕輕一拉箫中劍衣袖,與他走到店門之外,壓低聲音問道:“兄弟,看你神色,莫不是曾見過此毒?”箫中劍極輕極慢地點了點頭,道:“是!”“在何處?”“……在我家……一百三十口的屍身上!”======================無責任預告:雙劍合璧?那是随便兩個人說使就能使得出的麼!當老子沒看過武俠小說啊!請看下回:毒——、毒冷醉勐吃了一驚,不由失聲叫道:“當真?”箫中劍忽然一笑——如果單隻有唇角上揚便可稱之為“笑”的話;緩緩地道:“……下輩子也忘不了!”停了一停,轉頭凝望冷醉,低聲道:“對不住,一直隐瞞于你,其實……其實我是……”冷醉因那日識得箫中劍時所聞所見,隐約也猜到了幾分,但箫中劍既不願說,自也決口不問;這時見他這般神情,立時止着了他言語接道:“……你是我的兄弟、朋友!今日之事無論為誰,都是一般,又何必多言?”兩人一時默然對視,都知若還說他語,便是将對方看的小了。片刻,冷醉方道:“隻是你傷未全愈……”箫中劍截道:“無妨。”冷醉點了點頭,便不再說,回身拉過那幾個年輕獵戶低語了一番,道我二人要去探個究竟,你們可看顧好這裡傷病老少,我回來之前千萬莫進山去。那幾個素服他的本事,當下滿口應許,中心栗六地瞧他二人出鎮去了。這村人采參之處乃是第二峰一帶深谷,冷醉熟知地勢,心中又急,當下也不循山路,穿石踏雪,徑直翻過了山去。但見雪峰四面,上下皆白,疏落落綴着數株枯木,遠遠地隻一個黑點起伏晃動,竟是人影。兩人看得清楚,手中不由都将長劍緊緊一握,屏息凝氣,緩步走了過去;但聽萬籁俱寂,隻有足下雪沫咯吱吱輕聲作響,長風掠過,幾不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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