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濬見山奺面露難色,有些焦急的追問道:“隻是什麼?阿奺姐姐你快說呀。”山奺聽說了那是賈濬生母留給她的念想,心中有些遺憾的說道:“當時的延祖勉強支撐沒有倒下,見謝家郎君與你交談,過後便抱走了琴,想來謝家郎君熟識你,便想着日後問過謝家郎君,再尋你道謝。”
山奺緩了緩情緒,為難的開口繼續道:“謝家郎君帶走那把琴之前,延祖瞄了一眼,嵇叔父被斬,那琴雖然遠在數丈之外,依舊被濺了血。謝家郎君想來是怕驚着你,又擔心你忌諱,才将琴帶回家中擦拭。謝家郎君錯把你當成了荃兒,為了顧及荃兒的名聲,找了舞陽侯還琴。舞陽侯覺得琴身血腥味太重,就擱置府中。加之舞陽侯最近事忙,時常到晉公處奏事。一邊是公事耽擱,一邊舞陽侯也覺得忌諱,雖然答應了謝家郎君五日還琴,卻至今也遲遲未去送還。”
賈濬得知琴在舞陽侯府,眼神轉向了自己的阿姊。山奺提到舞陽侯,賈褒出于好奇,垂着頭仔細安靜的聽。知道舞陽侯答應謝家郎君還琴,又顧及她們姊妹忌諱,賈濬覺得舞陽侯也算是個體貼人心的好人。正出神,就引來賈濬突如其來的注視,沒來由的臉上一紅。本來略有些沉重的氛圍下,幾個小姑子,噗的一齊笑開了。
賈濬拜托山奺道:“阿奺姐姐,我和阿姊來京中不久,手底下連個得力的小厮還不曾配備。我不能因為這個事兒求我阿父幫忙跑腿,他也不會答應的。家中又沒有兄弟可以外出走動,就麻煩你請你兄長告知嵇延祖,讓他不要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我當時也是因思念母親,感懷外祖一家的遭遇,才做此行徑。我全了嵇先生遺願,嵇先生答應我,幫我問候我外祖,也算是全了我的念想了。”
說到這裡,賈濬眼神中流露出幾分不舍,堅定的對山奺囑咐道:“至于琴,麻煩轉告舞陽侯,請他也不要為難了,就贈與嵇延祖吧。想來不會忌諱的人,也隻有他了。隻是,這琴是生母之物,希望嵇延祖能夠珍藏善待。”
華笤和山奺,還有賈褒都贊賞的看着賈濬。賈濬被幾個人誇贊的有些不好意思你,沉默了片刻,實話實說道:“姐姐們别這樣,其實主要是我怕血。再者,若非骨肉至親,性情純良豁達的人的家裡,哪能容得下那把琴。”
賈濬怕血是真,但是以賈充和郭槐的性子,若是知道那琴在刑場上,沾了死刑犯的血,斷然是不會容她繼續放置府中的。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送去寺廟請人焚香誦經。即使不被焚燒,也斷然不會被允許帶回賈府中的。
華笤和山奺見賈濬的話,說的實在,也跟着點頭表示理解。華笤又贊同的附和道:“不帶任何偏私的說,那琴染的血不是旁的,是死者的血。若非骨肉至親,放到别人手裡,都會被視為不祥之物。就算豐兒将那琴帶回去,賈府其他人也未必肯。”
賈褒賈濬姐妹,結識了寬厚仁愛的華笤,質樸熱情的山奺,滿心歡喜的随着柳氏回了賈府。郭槐聽楊燕絮絮叨叨小半日,神思疲憊,外加懷有身孕,待宴席結束,就趕緊帶着垂頭喪氣的賈峕賈午離開了。
華府壽宴過去數日,柳氏一直不見賈濬嚷着找謝家郎君索琴,心生好奇。賈濬身邊的青田,哄了賈濬午睡後,和柳氏将賈濬那日在華府的話重複了一遍。
柳氏憐愛的看着睡在自己榻上的小孫女,一時間,心裡泛酸。身邊的廖媽媽見柳氏眼圈泛紅,勸慰道:“老夫人,二姑娘的心思,不同于尋常的小姑子。在鄉下,她看似是沒心沒肺的到處瘋玩。可回頭細看,先生教的課業,她一絲不落。莊子上的帳咱們雖然不管,但是每月總要查問一回,二姑娘總能追問到點子上。四時天氣,農牧種養,你考她都考不住。凡是她接觸的,她都裝到肚子裡。”
柳氏何曾不知,她的這個孫女,看似嬌憨肆意,其實事情都明明白白的裝在心裡。好的她不忘,壞的她遠離,不好争搶,卻也不是軟柿子。郭槐對她不恭順,她就有樣學樣的對賈充,賈充質問她,她就直言是和繼母學的。毫不客氣,也無可挑剔。
賈充為此訓斥郭槐多回,郭槐仗着自己有孕,完全不把賈充的話放在心上。以至于賈充有意冷着郭槐,得空就去陪伴母親柳氏,甚少回主院。
賈充整日裡忙着公事,時常一出去就是一天。郭槐的肚子越來越大,眼見着就要入冬了,柳氏見她距離臨盆也不遠了,就着人象征性的問了賈充,一應物品和穩婆可有準備妥當。郭槐生子,賈充不敢勞煩柳氏多操勞,回禀一切都準備得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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