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孤零零站在山巅看了無數個日夜,看着人世間的各種庸庸碌碌,身側除了無盡霜雪,再無半點溫情。
他不求任何回報的護着一株翠松,為他遮風擋雨。可在不知不覺間,這株翠松已經長大,個頭也超過了他,也已經能夠獨當一面。
他幾經嘗試還是不願收回手,初心不改地想要繼續守護下去,哪怕多餘也好,就這麼一直到油盡燈枯,灰飛煙滅。隻為了成全自己的義無反顧。
突然有一天,一束金光穿破混沌,端着不容抗拒的威嚴落在他身側,一株挺拔的翠松赫然出現在眼前,晃動着如蓋的枝葉,熱忱且誠懇地說道:“我會跟着你一輩子。”
“謝谙。”良久,江景昀眨了眨酸澀的眼睛。
“二哥哥,我所言不假。”謝谙道,“我想一輩子跟着你,從小就想,現在也想,以後也想。二哥哥若是嫌我我煩了,我就偷偷跟着,說好的一輩子,少一天都不行。”
“二哥哥以命換我,幾生幾世都還不清的。”
在謝谙記憶裡,會用命救下自己的除了他娘之外隻有江景昀了。他娘為了讓他喝口熱粥被打成重傷,又為了救被沉塘祭河神的他傷情加重,最後不治身亡。江景昀為了他萬劍穿心,險些魂飛魄散,再也回不來。
他一生坎坷,在黑暗中浮沉,卻得以有幸得到光。
江景昀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此刻的心情,好像嚼了蜜,但嘗到這後面蜜糖裡似乎又夾雜着苦澀,很淡,卻又讓認忽視不了。
謝谙話裡的一輩子并不是他想要的那種,謝谙隻是在報恩。
可到底……
到底是一輩子……
隻不過這段時間又會有多長?
罷了,也算是上天在最後的一段時間可憐他了,又何必奢求太多。
“别說了。”江景昀閉了閉眼,把目光轉向别處,按捺住心頭翻滾的浪潮,深吸一口氣,“加油,赢過郝德藝,我看他不爽。”
謝谙捕捉到江景昀眼底流淌的那抹不知名的哀傷,莫名讓他覺得心悸,不由自主想到燕山一劫,本想問問,卻聽見江景昀這較勁的話語,哭笑不得,這人的勝負欲也太強了吧?
有了江景昀盯着,謝谙速度也快了起來,很快便追上了郝德藝,激動得姑娘們帕子都絞爛了好幾塊,可即便如此,愣是沒有人再發出先前那般熱切的話語。
也不是大家不說話,更不是累了,而是大家一開口就被一道冰冷的目光給吓得噤聲了,别提說話了,有好些個被這目光給吓跑了,還有的不肯離去的硬生生頂着泛紅的眼眶,默默攪弄着手帕。
于是,瘦小的帕子就成了姑娘們表達愛意與發洩的對象。
隻不過大家的目光還是有意無意地會往謝谙身上瞟去,結果無一例外都被瞪了回來。
大家都不得不懷疑江景昀到底是監督謝谙還是監督她們,這兇悍模樣就跟防着外頭那些對自家男人虎視眈眈的女人一樣不遑多讓。
咚──!
“好啦好啦!”譚苋激動地敲打着擺放在一側的鼓,嫌棄地看着跟灘爛泥似的癱倒在地的郝德藝,也不管什麼兄妹之情,盡情嘲諷道,“表哥啊,你就是幹啥啥不行,吃飯第一名。也不要送你回去了,你就在這睡一宿吧,有力氣了再回去。”
郝德藝指尖微微蜷縮着,身子忍不住顫抖,眼珠往上翻了翻,有氣無力道:“苋苋,今晚我家煮了你愛吃的紅燒肉,你嫂子還說喊你去,我想了想,你還是别來了。”
“表哥!”譚苋聞言,态度比翻書還快,連忙走到郝德藝身邊,拉起他的手繞過自己的脖子往肩上搭去,面上端的是兄妹情深。
“表哥這是哪裡話,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不就是送你回去嘛!這事包在妹妹我身上!”
譚苋拍了拍胸脯,扶着郝德藝往前走了幾步,又猛地回過頭,指了指村口左側位置,對謝谙說道:“二位隻需往那走,村長在那裡等着二位,具體的事情他會同二位交代。”
“多謝姑娘了。”謝谙正跪坐在地上給江景昀衣裳摘着谷穗,回過頭沖她感激一笑。
“哎喲,别笑了别笑了。”譚苋故作嬌羞地捂了捂臉,“郎君要是再對我笑的話你娘子怕是得把我眼珠子都挖了。”
“這位相公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譚苋說着還不忘調侃江景昀,“說實話我覺得他娘子應該沒那麼兇,就是說話有點狠,就像您這樣。”
“哎喲,不說了不說了,紅燒肉在向我招手呢!”譚苋極為誇張地笑了幾聲,扶着郝德藝離開了。
江景昀:“……”
這人腦子怕不是有問題吧?什麼亂七八糟的?什麼叫謝谙的娘子像他這樣,謝谙哪裡有娘子!就算以後有,關他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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