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谙抻了抻有些發麻的腿,掏出凝魄珠正想試試現在能不能把江景昀完整的地魂召喚出來。
然而就在他剛掐指準備結咒的時候就聽見耳邊轟隆一聲巨響,哀嚎聲此起彼伏。
謝谙吓得一個哆嗦,連忙把凝魄珠收起,随意扒拉着一旁的草垛,一邊忍不住感慨江景昀到底藏了多少事,一邊探出腦袋觀察着此刻的動向。
面色驟然褪去,眼珠子驚得差點掉出來。
是永州!是去歲永州洪澇他哀求江景昀救沈晴鶴的那一場景。
“江景昀,求求你,伸手拉一把晴鶴好不好?他就在你身前,你隻要伸一點點就好了。”
熟悉的話語再洶湧的水流上來回飄蕩,巨浪察覺到那人的驚懼反而更加肆虐起來,相邀着附近好友,端着比猛虎下山還要足的氣勢,一個深撲,直接吞噬着在水面上遲遲不肯離開的事物。
謝谙身上的長衫被水打濕,頭上玉冠早已不見蹤迹,濕漉漉的長發緊貼着臉頰,寬大的袖口鼓鼓囊囊裝着半斤重的泥沙。
他一邊繞過岸邊慌亂的人群,目眦盡裂地看着水中央那被浪打得如浮萍般無處可躲的沈晴鶴,沖着離江景昀僅半步之遙的江景昀哀求道:“二哥哥,救救晴鶴,好不好?”
江景昀用霜雪把對岸的幾個百姓送到安全地帶後正打算去救沈晴鶴,轉過身卻發現什麼也看不見,連帶着耳邊的聲音都沒了,隻能憑借着記憶試探性地往前走。
永州這事一直是謝谙心頭的一個疙瘩,江景昀為了救他能不惜撕裂地魂,那麼會不會永州的事也另有隐情呢?
思及此,謝谙毫不猶豫來到江景昀身後不遠處的距離,從他的角度來觀看這場往事。
甫一走近江景昀,謝谙便察覺到了不對勁,這裡面什麼也看不見,也聽不見,仿佛一瞬間走入了一個密閉的匣子裡,與外世隔絕。
謝谙試圖燃起火符,卻發現根本沒有絲毫效果,依舊是黑漆漆一片,若不是指尖那點溫度,他都要以為火符根本沒有燃起來。
到底是何人布下如此詭異的陣法?
謝谙越想越覺得害怕,仿佛脊梁上正有一條嘶嘶吐信的毒蛇正蜿蜒而上,冰涼的信子不時繞過脖頸,擦過柔軟脆弱的咽喉,好似下一刻便會用那尖銳的毒牙刺破皮膚,貪婪地往裡面灌輸着毒液。
他摸了摸胳膊,晃了晃腦袋,大步往前跑,忽而瞥見一抹光亮,他登時如那撲火的飛蛾,發了瘋似的追着那抹光。
他不知道跑了多久,怎麼也追不上那抹光,明明瞧着近在咫尺,卻是隔着千溝萬壑,難以跨越。
謝谙自暴自棄地坐在地上,煩躁地抓了把頭發,正苦惱着卻見腳邊忽而一束光亮。他猛地擡起頭,自下而上望去,最後定在一雙熟悉的鳳目裡。
謝谙蓦地想起陳無計交代的話,當不能确定江景昀地魂是否完全回歸的時候他不能露面,否則二人都會有危險。
謝谙面上惴惴,正想着該往何處跑時卻見江景昀早已轉過頭,握着霜雪,緩步往前走。
謝谙怔了怔,随即恍然,這個陣法還沒解開,江景昀是看不見自己的。
那為什麼他能看見?是因為他不屬于這裡的原因麼?
謝谙本就不聰明的腦袋跟擰麻花似的結成一團,深的想不通隻能想簡單的。
那這麼一來江景昀當初并不是不救沈晴鶴,而是因為他被困在陣法中,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
果然錯了!
謝谙羞愧難當,扶着膝蓋顫顫巍巍起身,亦步亦趨的跟在江景昀身後。
江景昀走了一圈後,面色極為陰沉,如畫的眉眼間結着三尺寒冰,硬生生把周遭的溫度都給拉低。霜雪感受到主人的怒意,溫和的靈流逐漸變得狂躁,宛若那困在牢籠裡急着掙脫的野獸,不安與憤怒交織着。
江景昀停下腳步,把霜雪抛于空中,掌心升騰出一簇紅色的火焰,慢慢變大,凝結成蓮花的模樣,随着靈力的加深,一片片花瓣有序地綻放着,裡面包裹着的蓮蓬這才猶抱琵琶半遮面地顯露真容。
金紅色的蓮蓬裡吐納着七顆金燦燦的蓮子,它們感受到靈力的催促,恍若剛入學的孩童,新奇而又害怕地觀望着新的天地。
那些蓮子緩緩浮在空中,各歸其位地排出了一個金色的萬字。
謝谙瞳孔驟縮,這才如夢初醒地看着江景昀,吹沙始金術!以金丹為樞紐結陣,能解任何陣法。
奈何太過危險,稍有不慎便會使金丹碎裂,一身修為不再。
這人簡直是瘋了!他就不會再多想想辦法麼?萬一……
“江景昀!你這個冷血自私的畜生!”憤怒的嘶吼打斷了謝谙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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