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主讪讪,也隻能連連稱是,秦夫人适時用手肘搗了丈夫一下,又溫言笑道:“都是知根知底的人,不必如此。”
林孟生當時是個驽鈍的青年人,雖也是掌了一流世家門戶的家主之位,到底年輕,經驗不足,不及楚獨傲長袖善舞,再後來不知怎地便說道了兒女親事上,也不知是誰先提的。
“不若結個秦晉之好?”
按理說林孟生那時成家不久,子嗣之緣還未到時候,本沒他什麼事,楚家主卻不依不饒。
“不拘于此,林家主若是得了嬌娥麟兒也總是要結兩姓之好的,雖說兒女大了不由人,卻也不防試試,說不準便宜了愚兄啊!”
如此胡言亂語,隻當戲說笑談,可不敢當真,雖是當真也無妨,論及門當戶對,将來要做秦家女婿的人,也得是人中龍鳳,身份貴重之人,隻怕非得入了宮闱深牆才能尋得,如此困于樊籠,反是不如林楚兩家子嗣可靠。
林孟生之女林月疏于聖元二年降生,林孟生甚為歡喜,絕口不提當年笑談,楚獨傲次子楚尋風失了家主歡心,長子楚揚墨名聲在内,也不見得多讨人歡喜,戲言而已也當不得真,左右秦氏女不愁嫁,林家女不怕留,楚家子嗣亦不會少妻。
誰料想,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聖元三年,秦氏嬌女連同風華山莊上下百餘人口,盡數遭劫,正是楓葉未紅,金桂落的時節……
楚家主立誓要為風華山莊故友報仇雪恨,林家與楚家并肩而立,林孟生也同楚獨傲一起,占了重情重義俠肝義膽的名聲,兩家來往更密切了些。
再後來便是楚大公子楚揚墨試劍大會佼佼兒郎,那是少年不過弱冠之年,生的雖不如楚二公子容顔昳麗,卻沉穩冷峻,自然也俘獲了一群姑娘們的芳心,便有了林家女作楚家婦的傳言,嬌女又怎會下嫁私生子,自然是嫡出長子更為匹配。
林孟生黃昏時就着暈黃的燭火,看着當年同楚家定下的婚書,摸了摸自己兩鬓的白發,長長歎了一聲,他有些後悔了。
林月疏年方十七,也是尋影山上下捧在手心的嬌女,要是沒有一紙婚書,求娶之人早已踏破門檻了,林孟生瞧着别人都是千好萬好,唯獨不想讓她嫁到楚家去,更莫說女兒看上的是楚家的花花二公子,還一直央求着将婚書改成楚尋風,絕不可能!
林月疏在從門縫裡看着她爹已經将婚書看了得有一刻鐘了,暗自竊喜,莫不是這兩日的苦肉計起了作用?爹爹他打算同楚伯父再商議婚事?
林孟生聽到了門外的腳步聲便将婚書收了起來,點點眉心,閉目養神,果不其然聽到門外的聲音。
“你怎麼又來送藥?我爹到底是得了什麼病?”林月疏收了笑容,憂心道:“總說是舊疾難醫,是不是在騙我?”
林孟生自然知道這是誰,聽着女兒狐疑的聲音,想着也不算白疼她一場。
“家主他這些日子睡不好,安神助眠的藥。”聽得是個清隽的聲音,就是有些耿直傻氣。
“給我吧,你回去,我去給我爹送藥。”
聽着那人腳步聲漸遠,林孟睜眼,揉了揉眉心,女兒家什麼都好,就是怕她又要提起來同楚家的婚事,到底是疼寵了多年的嬌客,他也不忍女兒不得如願,罷罷罷,便當是上輩子欠了她的!
林夫人瞧着丈夫的神情便知道,他這是妥協了,輕歎出聲,“也沒什麼不好的,楚家今非昔比,大公子也好,二公子也罷,都不是罪大惡極之人,月兒天真爛漫,撐不起林氏門戶,有她師兄弟們在,總歸是倚仗。”
林孟生拍了拍夫人的手,看了看敲門而入笑顔如花女兒,略有慰藉,夫人這些年待女兒不夠親厚他也是知道的,如今親密了許多,他看着都是開心的。
總歸有他在一日,便要護得她們平安!
“爹!您生病了怎麼不跟女兒說?還叫那憨子給您熬藥,他真的會醫術嗎?”
林孟生斥道:“不可胡言,長舟隻是家道中落,醫術卻沒得說,你都這麼大了,怎麼還口無遮攔?”
林夫人上前接過女兒手中的托盤,笑罵道:“她口無遮攔?還不是你慣的?”
林月疏猶豫片刻,還是上前抱住林夫人的胳膊,“娘,您怎麼也這麼說?”
“你個鬼丫頭!本來就是,還不許娘說了!”
林月疏又道:“爹,您到底是怎麼了?”
“你還說,不都是你,非要爹去楚家把你的親事說一說,大公子有什麼不好?非瞧上了那流連花叢的老二,你可真是……叫娘怎麼說你好!”
林夫人雖是恨鐵不成鋼,瞧這意思也是松了口的,林月疏明白過來,抱上去撒嬌,“娘,人家就是喜歡尋風哥哥嘛!況且婚書上寫的本就是林楚兩姓之好,尋風哥哥也是姓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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