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堂。
阿母山樹冠之中,若從下往上數,第一根樹枝上的建築就是白骨堂。
羅獾走進白骨堂的一刹那,就被兩排白溜溜的骨椅深深吸引住了。那些椅子都是由脊椎骨所拼接。此外,堂上的骨制寶座更加駭人,其整體所用的骨骼塊頭更大,很像某類奇靈的骸骨。
堂内,白色骷髅的圖騰到處都是。
望一望藻井,瞅一瞅地闆:上镌黑雲,下繪黯流,玄霭奔騰,暗波泫沄;一幅幅雕圖紋飾,透着陰森,滲出着恐怖,似大衍功法的魇象所化,仿佛是某位“趕屍人”正向來客展示自己的溾涹力量。
過不多時,虛耗拄着一根短拐走了進來,徑直坐到堂下左首位上,羅獾也在此時被請坐在對面。
“早該過來拜訪幾位鬼老……”
羅獾衷心地說了個開頭,兩個人就此攀談起來。他們期間說了羅生門,說了趕屍派,而後虛耗話鋒一轉,說到鳳凰髓的事情上。
此時的羅獾倒不怎麼關心這些,心裡隻想着羅生門的事,是時盯着堂上的白骨寶座發愣。
不一會兒,羅獾緩過神,但雙眼依舊凝望着白骨寶座,“如若都已妥當,那麼你們什麼時候給魔醫送去?抽髓需要很長時間嗎?”
虛耗不答,也把目光投向白骨寶座,“那裡是葉尊以前坐的位置,現在隻有燃尊可以坐。”
羅獾收回目光,“晚輩好奇而已,失禮。”
虛耗擺擺手,沒有在意,“抽髓很快,煉制長生丹也很快,前前後後無需兩月。估計兩個月後,就會有大事發生。你們羅生門不管站在明尊那邊,還是站在燃尊這邊,這都是玄機城所不能容忍的,現在玄機城遲遲不見動靜,才最可怕。”
羅獾撫摸着手掌沉默少時,“我們羅生門以前效忠葉尊,現在葉尊不在,自然聽從燃尊号令。玄機城逼死我父王,這仇,羅生門所有人銘記在心,隻是我們的實力有限,難以撼動玄機城。若諸位前輩真有把握推倒玄機城,我們羅生門不但能夠堅定立場,哪怕明目張膽又有何懼?”
虛耗閃過狡猾的眼神,“唉,不說那玄機城有多少位全真坐鎮,光是衛道者就有三千之衆,想要推倒玄機城談何容易?”
羅獾啞然,半晌,喟然一歎,“所以我父王當年才飲恨自盡。”
虛耗不屑地看着羅獾,不多時拍拍扶手,“說笑而已,何必當真?現在玄機城最強不過古荘一人,那禹治、鐘華、王诩,皆是泛泛之輩,而那三千衛道者,強如火珲之輩,亦不過寥寥耳,有何懼哉?”
羅獾沉默不語,思不多時苦笑道,“前輩口中的泛泛之輩,九州又有多少?火珲之輩,也是九混巅峰象翥,這種名色不需要多,隻要雙掌之數,就能踏平我們黎州,自不用再提那些早已位至全真的老骨頭。”
虛耗疑聲道,“黎州有多少象翥?”
羅獾猶豫不答,“前輩為何突然問這個?”
虛耗笑道,“有多少象翥,本老心中有數,有些事情,你尚無資格知曉,估計你的答案并不準确。你說羅生門效忠燃尊,但此話由你說出,沒有分量,隻要羅擒尚未死去,即便羅猿來了,也不足以和本老論事。本老開門見你,是為了叙叙舊,你要談正事,起碼你哥羅猿要在場。”
這些話充滿揶揄,而他看到羅獾的臉上沒有一絲愠色後,又繼續笑道,“羅生門未立之前,你們羅氏就是黎州望族,羅氏家風一直很緊,想不到羅兆竟然納了一個名妓為妾,這在當時應該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虛耗說完這句話,就急着去看羅獾的反應。
不錯,羅獾和羅猿不光是庶子出身,母親更是黎州頭牌名娼,這都是不可否認的事實。諸如此類的冷嘲熱諷,羅獾從小聽到大,而在這種氛圍下,他時而會做出一些瘋狂的事,事後他的母親就會因此偷偷啜泣。
二十多歲時,他的母親死了,自此以後,他便逐漸适應了這些閑言碎語,所以虛耗說完這些話,他沒有流露出任何愠色。
又或許,他隻是因為不敢而壓抑着。
但是,按照虛耗此時的神色來判斷,羅獾覺得現在太過鎮定,反而不是什麼好事,便佯恐道,“前輩恕罪,黎王的病情你也知道,若諸位前輩需要我們羅生門給出明确的态度,晚輩便通知大都督羅猿替黎王代見,晚輩此來,隻是為了黎王的病罷了,以晚輩的身份,确實無法代替黎王給出什麼态度。”
虛耗悶聲一哼,似乎對這樣的回答不甚滿意,“你的态度沒什麼不好,而黎王是什麼态度,我和燃尊根本不會擔心,隻是,黎王活不久了,跟一個即将要死的人謀事,很晦氣!”
沒錯,魔醫仍未打算去黎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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