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池希烨其實自立又強大,果斷又幹脆,所以才會在那天轉身轉得毫不猶豫。
他從來沒有好好了解過池希烨,恐怕池希烨從來都不需要他自以為是的照料。
一想到這裡,晏丞的心就像空了一塊,巨大的失落感籠罩着他,随後不安漸漸湧上心頭,莫名的恐慌一點一點地充斥他的胸口。
晏丞忍不住想,他真的能把池希烨哄回家嗎?
池希烨在裡面等得不耐煩,看見晏丞還站在副駕駛的車門處不動彈,眼神灰暗,忍不住嘲弄地笑了一聲,笑意一閃而過,他把車窗降下來,面無表情地看了晏丞一眼,問道:“又不想說了?你已經耽誤我十分鐘了。”
他作勢要打開車門,晏丞怕池希烨一走了之,連忙繞去駕駛座那邊上車。
不久前池希烨還坐在同樣的位置,大腿上放着一樣的抱枕,手肘頂着抱枕撐着下巴,坐沒坐相,眼睛亮晶晶的,笑眯眯地跟他撒嬌,說着晚上想吃什麼,還說要一起去買菜。
不過才幾天時間,池希烨依舊坐在他的身邊,卻腰杆挺直,整個人顯得疏遠又冷漠,看他時眼睛不帶絲毫感情,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或許陌生人都能得到池希烨溫和的眼色,他卻從最親密的位置摔下來,隻能全盤接受池希烨對他的厭惡。
晏丞的心髒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攥緊,他握了握拳,試圖挽回:“小池,我們能不能……”
“不要再說廢話了。”池希烨毫不猶豫地打斷了晏丞的話,“我最後再說一遍,如果你不願意講,我現在就下車回去。”
“好,我講。”晏丞不敢接觸池希烨的眼神,池希烨的态度讓他心慌,他把視線移到車窗外,定了定神後才說:“那時候我剛16歲。”
晏丞16歲那一年經曆了一場綁架,綁匪既求财,也求他的命。
晏丞當時一出大門就被打暈了過去,醒過來的時候一個人丢在空蕩寒冷的廢棄倉庫裡,手腳被綁匪分别綁起,後腦還隐隐作痛,整個人都動彈不得。
他不知道等了多久,才等來兩個黑衣黑褲的男人。
晏丞的眼睛沒有被蒙起來,那兩個男人也沒有蒙住自己的臉,好像根本不怕被晏丞記住。
那個時候晏丞就知道,錢一旦到手,他絕對會被撕票,因為死人是不會說話的,所以綁匪才會這麼大搖大擺地出現。
晏丞作為晏家的第一繼承人,比他父親在外面生的私生子私生女要低調許多,不怎麼說話,也不怎麼出現,大家對他沒什麼了解,所以當綁匪出現的那一刻,他立刻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在地上艱難地往後挪。
綁匪看到他這個難看的樣子,登時哈哈大笑,更加看不起他,隻有在想起來的時候才會把水倒在地上讓他自己舔,讓他像狗一樣在地上蠕動,擺着頭去吃倒在地上的飯。
倉庫廢棄了很多年,地上全是灰塵,晏丞默不吭聲,乖乖地低頭去吃沾了灰的飯,綁匪見他順從成這個樣子,看戲一樣圍着他笑,時不時踹他一腳,看着他像烏龜翻身一樣艱難地翻轉身體。
被惡劣戲弄的時候算是最好的時候,晏丞每天都能聽見綁匪當着他的面給晏家打電話加大籌碼,時不時踢他一腳讓他對着電話發出慘叫。
一旦贖金的話題進行得不順利,晏丞就會成為綁匪的出氣筒,承接他們所有的怒氣。
他從被綁走的第一天起,身上就沒有斷過傷口,被踢打,被鞋尖踩臉都是日常便飯。
晏丞從來都不會反抗,逆來順受,綁匪都說他是個膽小鬼,是個廢物,就算是Alpha也被Beta踩在腳下,但對他的監視力度也漸漸放松下來,在晏丞再次被打暈過去時,已經過了整整一周。
那個時候,綁匪已經完全放松警惕了。
晏丞從昏迷中醒過來,卻一動不動,連睫毛都沒有顫動一下,直到确認周圍隻有他一個人時,才慢慢張開雙眼,從自己的皮帶内側摸出一片鋒利的刀片。
他的刀片從不離身,這次剛好派上用場。
因為雙手被綁在後腰的視角盲區裡,晏丞把刀片摸出來時手指已經被劃得鮮血淋漓,但他好像感覺不到痛一樣,面不改色地将繩子隔斷,捂着自己的傷口小心地走到門口。
綁匪不覺得被綁成那樣的晏丞還能逃跑,連門都隻是虛虛掩上,剛好方便了晏丞。
倉庫雖然廢棄多年,但偶爾會有違法的垃圾車過來傾倒工業廢品,晏丞的運氣很好,剛好撞上這個時候,他翻身藏在後箱裡,等确認到了市區内才偷偷跳下來。
他當時真的很狼狽,鼻青臉腫,手上衣服上又有灰又有血,他原本想去警察局,但到底隻是16歲的少年,失血讓他身體發涼,眼前發黑,他很快就支撐不住,靠着一堵圍牆漸漸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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