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廟都還沒建好,就來法事了?”那青年張口結舌,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見他如此,對面的老石匠也來了興緻,“人家是蒙古來的大和尚,自然比咱們京城的和尚會念經,别說廟還沒建好就有了活計,就連這個廟,都是都是貴人替他們出的錢。”
老石匠比他們幾個木匠來得都要早,他的話自然可信。
左邊的點着頭順嘴說道:“聽說還派了兵——”
“噓!”老石匠聽到這裡突然就是一個擺手,正色道:“莫要談,莫要談,這些話可說不得,老老實實幹活吧,幹完領了錢咱們就走,佛爺爺們不讓咱們議論事。”
也就現在監工不在,才敢張張嘴,等會人來了,屋子裡安安靜靜的,一句話也不能說。
青年也贊同的點了點頭,沉默着俯身繼續雕刻佛像,眼睛裡卻若有所思,待到傍晚衆人下工的時候,他便手腳慢一些,裝着蹲下身在那兒收拾東西,隐藏在雕刻的那座巨大佛像後面,等到人影全都不見了,才悄悄站起來往後頭走去。
他們在這兒修建物料,木工刻像,石匠推碑,灰大塵多,那些喇叭們養尊處優慣了,哪裡會來這裡守着,即便是廟裡駐紮的兩隊士兵,也不愛來此處,就給了他可乘之機,年輕人昨天就試了一試,确實沒人發覺,這才打定主意查探一番。
他們住的地方離正殿不遠,道兩邊已經移栽上了樹木,也不知是聽那路人哄騙的,棵棵都是比磨盤還粗的大樹。順着小道右轉又走幾步,他就聽到了鐘鳴磬響的聲音,果然是在做法事。
他左右看看,見四下無人,便順手抓起一把土抹在手掌心,輕聲輕氣的竄上了倚靠牆邊的一株大樹,借着枝葉往裡探去,卻發現那些個喇嘛盤坐在供桌下方,供桌上一沒畫像,二無牌面,隻有些金銀钗環和件大紅裙子放在上頭,估計是位女眷。
不敢再看下去,青年急急忙忙就溜回了屋中。又安分過了兩日,才突然鬧起肚子疼來,一行三四個匠人都上吐下瀉的,監工請來大夫一看,才知幾人是吃壞了肚子,怕是十天半月好不了了,他這裡着急趕進度,哪裡等得了人,前腳送走大夫,後腳就主動把人全給攆了出去,省得浪費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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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飾?這麼說該是替位小姐夫人做的消災解怨往生法事了。”
齊悅心内暗想,地位尊崇,又近日才亡故,偏生還不能光明正大書寫名姓的,恐怕也就隻剩下郡王府裡那位大格格了,原來喇嘛背後的貴人是直郡王,難道京裡誰都不敢管這事呢。
林氏看齊悅眉頭緊鎖,似乎是在擔憂,她這段日子也算是接觸過了齊悅,了解自家這位小姑奶奶的脾氣溫和,不是那規矩嚴苛的,大着膽子就問了一句,“側福晉,您何必擔心這個呢?直郡王要做法事就由得他做呗。”
齊悅搖搖頭,她總覺得這事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才想解釋,就看簾子響動幾聲,小閨女得福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手背鼓囊囊還帶着五個窩窩,見着齊悅就撲了上去,一邊揪着衣角撒嬌,一邊張合着自己那菱形的小嘴不住打哈欠道:“額娘,額娘,我困了。”
齊悅笑着摸了摸她才剃過光溜溜的大腦門,手感不錯,接着就把得福抱到了榻上,替她脫去外衣和鞋襪,又給她蓋了一層薄薄的被子,用手拍着哄閨女睡覺。
見人枕上枕頭沒一會就熟睡了過去,才放下心轉過身來,朝林氏長歎一口氣輕聲道:“我就是覺得有些不大對勁。”
這可是喪女之痛,直郡王就這麼平靜的接受了?還真安安靜靜的給自家閨女舉辦起法事超度?
不像這位爺的性格呀。
雖說明面上直郡王和太子那邊争鬥厲害,可齊悅愣是沒從裡面感受到一點血親喪生的苦痛,反而隻是覺得這怒氣有些虛浮。
同樣是做父母的,要換成她女兒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在外邊,齊悅殺人的心都有了,不把幕後兇手挖出來給閨女陪葬,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接受事實面對事實的。
自家一個側福晉尚且如此,更别說在朝中權重勢大的直郡王了,他難道就不會在背地裡繼續查下去。建寺廟辦法事這種像是已經接受事實的做法可不像大千歲的作風。
這些疑問,齊悅隻憋在心裡,沒真光明正大的和林氏談論,她怕把自己這位二嫂子給吓壞了膽子。
隻是說怕以防萬一,所以讓她去盯着喇嘛們,若是後邊還有什麼大動靜就報過來,要是沒有呢也就算了。
希望一切都隻是她為人父母的擔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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