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橋徹底打開之後,梁以霜攥着他的手眼神真摯,她說:陸嘉時,其實看開橋也沒什麼意思嘛。
陸嘉時短暫思考了一秒要不要從心地點頭表示贊同,梁以霜卻接着說:但是和你一起看,就還是不一樣。
她熟練地鑽進他懷裡,十月初還穿着單薄的衣衫,彼此摟得很近,她的語氣認真又誇張:陸嘉時,我好喜歡你啊——真的、真的、真的、好喜歡。
他心軟得一塌糊塗。
……
再度把眼鏡戴上,陸嘉時的視線裡一片清晰,回憶煙消雲散,幹淨到好像從未出現過。
順着過來的路往回走,他内心無限眷戀學生時代的他們,太單純又無憂無慮,他想怎麼不遇到她再早一點,那樣豈不是就沒有沈辭遠什麼事兒了。
可轉念一想,沒有沈辭遠她會不會自己去西郊水庫,那豈不是要失去她?
此時此刻在這鑽無用的牛角尖,陸嘉時為自己在這段感情裡的優柔寡斷而感到懊喪。和沈毅道别的時候沈毅告訴他梁以霜去了雲南,他立馬知道她去了哪。
大理。
他隻是不知道該不該去找她。
走近停車場時他想起來,剛剛車子裡放的是梁翹柏的《在到處之間找我》,一首讓你誤以為是純音樂實則不是的粵語歌,前奏長過歌詞。
他默默在心裡打一個賭,如果上車之後歌放到沒有歌詞的地方,就證明他跟梁以霜沒有可能了,如果是有歌詞的地方則相反。
慎重地啟動車子,藍牙連接,歌曲繼續播放,聽到男聲唱的歌詞,他莫名舒一口氣。
可惜歌曲接近尾聲,隻聽到最後一句:請找我。
梁以霜在大理過聖誕和元旦。
聖誕節那天她隻喝了一杯長島冰茶,洋人街的一個小小攤位,業餘調酒師,純度居然高過古城裡的某些酒吧,不知道那些酒吧摻了多少水。
她拿着透明塑料杯一路悠哉悠哉地漫步回古城外面的客棧,是當年和陸嘉時、姜晴、宋清鴻第一次來大理住的那家,老闆被親切地稱呼為四哥,此後一直有保持聯絡,姜晴秋天的時候來大理也是住在這裡。
客棧簡單做了些聖誕的布置,畢竟整體是中式風格,太多西式裝飾也顯得不倫不類。
四哥的女兒正在大廳擺弄四哥買回來的東西,還有贈送的幾筒小禮花炮,四哥趕緊拿走不讓她碰,小孩又嚷着非要玩玩,梁以霜低聲有一搭沒一搭地安撫她,想必是老師的威嚴抑制不住,小姑娘确實收斂了情緒。
梁以霜跟四哥拿了一筒給她示範,用力一按,伴随着砰的一聲,彩條噴灑在大廳内的半空中,小姑娘像個公主一樣在飄落的彩條中轉圈圈,笑聲不斷,四哥則拿出手機拍照做紀念。
梁以霜淡笑着上樓,消失在人前之後立刻卸下了笑臉,甚至表情有些哀凄。
追溯對沈辭遠真正有男女之情的心動時間,她認為在初三那年,更早的時間裡絕對沒有。
她和沈辭遠讀同一所初中,同級不同班,甚至樓層都不在同一層。
初三那年的聖誕節是他們初中時期的最後一次聖誕,加上學校給學生足夠的自由空間,那幾天很多班級都有布置教室,同學們私下裡籌措費用買簡單的裝飾品,剩餘的則大方充入班費。
聖誕節的當天,晚上第一節晚自習結束,沈辭遠手裡拿着簡易mini版的禮花炮下一層樓找梁以霜。
梁以霜看到他手裡的東西就害怕,她知道一拉就會發出像氣球被戳漏的聲音,又因為沈辭遠把禮花炮正對着她,危險指數過高。
梁以霜嚴厲呵斥:你别過來!
沈辭遠一向聽她的話,那次卻原地愣了兩秒之後果斷靠近,梁以霜吓得從走廊最東邊跑到了最西邊,被沈辭遠用“炮火”逼着縮在角落裡。
梁以霜瞥到他嘴上挂着小男孩使壞的笑,趕緊用雙手加上手臂護住頭和耳朵,等待他拉響那一聲到來。
可沈辭遠遲遲沒動靜,梁以霜絕對不會掉以輕心地放下手臂,她堅持一直緊緊護着頭,兩個人僵持到快要打第二節晚自習的鈴聲。
然後是怎麼發展的,她至今回想起來都覺得浪漫得不像話。
沈辭遠笑着戳了戳她手臂,梁以霜搖頭:你别想騙我,我才不會放下手。
他語氣溫柔,沒了剛剛滿走廊追她的壞心眼:你聽話,快把手放下,我不吓你。
梁以霜被他扯着校服袖子放下了手,還是擔心沈辭遠突然襲擊。
他真的沒有騙過她,從小到大。
在梁以霜徹底放下手之後,他用食指示意她向上看,梁以霜愣愣地擡頭,沈辭遠驟然拉開禮花炮,聲響在無形之中被削弱,亮片和彩帶灑在他們兩個頭頂,少女撲閃着睫毛,雙眼澄澈,少年看着她傻笑,如夢般夢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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