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他們去過很多地方或是看過好多電影的票根,明明大多數戀愛中女生一方存留,梁以霜不拘小節,他居然都保存着,裝明信片的鐵匣子塞得滿滿當當,在分手後出國前都被他撕個利索;
可櫃子裡還放着陳年的舊月曆,上面還是有記錄,抹不掉。
他輸太多了,卻還是賭徒心理,始終不想離席。
兩個人始終沒見,默契地誰也沒給對方台階下,不是負氣,更像是太過熟悉彼此後的約定,隻不過沒那麼浪漫而已。
陸嘉見在津最後一天,十一假期即将結束,姚松本想攢局一起熱鬧熱鬧,陸嘉見也好這一口,但陸嘉時不給面子,最後還是去了間酒館,安安靜靜聽歌喝幾杯。
陸嘉時本來覺得手裡那杯金湯力調得有點苦,看到梁以霜和姜晴笑着進來,一前一後的,心情忽然就輕快了。
他故意背過頭不看她們,眼神帶着疑問看向姚松,姚松說:“我叫晴晴來的,沒想到她們倆在一起。”
陸嘉時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克制住上揚的嘴角,絕對不能讓梁以霜看到。
陸嘉見和梁以霜一通寒暄,弄得跟親兄妹多年未見一樣,明明上學那會也沒見過幾次,又介紹姜晴給他認識,陸嘉時沒仔細聽他們在說什麼。
不遠處的駐唱歌手開始唱下一首歌,不知道誰點的,梁以霜本來端着恰好的笑容不禁愣住,是林宥嘉的《天真有邪》。
陸嘉時差不多跟她同時聽出來唱的是什麼,沒忍住笑了,總覺得像陸嘉見或者姚松的整蠱。那一抹笑容被梁以霜捕捉到,眼神無奈地湊近跟他說話。
陸嘉時下意識迎過去聽,看她塗過口紅的唇瓣張合:“陸嘉時,你幼不幼稚?”
歌詞唱“你太知道害一個人怎樣害一生”,陸嘉時就咽回去解釋的話,有恃無恐地點頭,好像在告訴她:沒錯,就是這麼幼稚。
她憋着笑容聽歌,看他依舊端着一張臉,正略微偏頭避開她的目光,梁以霜仔仔細細地打量,心裡想的始終是眼前陸嘉時這個人,她真的已經很久沒有想要通過他去看到沈辭遠了,真心話。
持續太久的冷戰總是會不約而同地起念頭讓關系破冰,當時說不清楚桌子上的四隻手誰先碰上誰,好像女巫施展魔法,昏暗的燈光悄然閃爍,他們的手就牽到一起了,陸嘉時握她很緊,梁以霜則靠他更近。
她喝得有些快,頭暈忽忽地躺在他肩頭,訴說十一那天回家和梁淑玉過中秋的糟心事,陸嘉時一遍又一遍揉捏她手背細嫩的皮肉,百般眷戀,低聲安撫。
她借着情濃之際埋在他懷裡,低聲說:“我這半個月好想你,真的想你。”
陸嘉時喉嚨微動,輕輕吻了她臉頰,用隻有兩個人聽到的分貝回應:“我也想你。”
那瞬間好像天旋地轉隻剩他們彼此,梁以霜頭腦發熱,差點要說出口有關一輩子的諾言。可她太理智,沈辭遠以後她從來不敢妄下承諾,雖然确實缺乏想要承諾的對象。
忽視旁邊姚松故意投來的打趣聲,陸嘉時一遍一遍撫摸她頭頂長發,雖然知道她多年不變的發型一定因為沈辭遠,但他也是真的喜歡啊,不矛盾的。
想到沈辭遠,陸嘉時自然而然地問出口:“你給我說說,他怎麼去世的。好不好,寶寶?”
梁以霜沉默很久,很久很久,陸嘉時表面上耐心百分,其實心裡一直在破功邊緣,他對于答案又好奇又害怕,心跳如擂鼓。
忘了等了多久,好像等過他們兩個從學生時代到現在糾纏的那些年頭,回想起來漫長過一個世紀。
“你記不記得我們一起看過是枝裕和的一部家庭片,《步履不停》。”
她二外修日語,軟聲說的是“歩いても、歩いても”,這句日文也是她社交軟件上用過很久不變的簽名,陸嘉時沒想到還有這一層深意。
“阿部寬的哥哥為了救溺水的小孩喪命……”
後半句話隐去,她想說:我也同樣失去了最喜歡的男孩。
Chapter41
許多人說今年是艱難困苦的一年,梁以霜内心覺得不然。對她來說最難挨的永遠是高中畢業那年的八月,想象中無限歡快的夏天變得那樣無盡折磨,此後多年她都沒辦法平靜地面對八月到來。
月初,滿目燥熱,西郊水庫的上遊,聚集一起紛紛張望的圍觀群衆,救護車。
以及,久久沒被找到的沈辭遠。
那是關于十八歲最深刻又痛苦的記憶。
梁淑玉聞訊趕來,帶走渾身冰冷着瞪大雙眼顫抖的梁以霜,她本來驚恐懼怕到一句話都講不出口,又因為被梁淑玉強行拖着離開,冷不丁地爆發出一聲嘶啞的哀嚎,下一秒被梁淑玉捂住嘴巴,低聲罵她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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