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被中年士兵的悲痛所感染,年輕士兵有些膽怯,他也蹲到中年士兵身邊,清澈稚嫩的眼眸裡裡,是揮不散化不開的的擔憂。
他也是怕的啊,才十幾歲的少年,縱然對萬萬裡的長城充滿向往,對守衛長城佑我河山的邊關将士心懷欽佩,但讓他去打仗,去直面生死,一時之間膽怯也占了上風。
“陛下為何要下旨啊?”
年輕士兵目光移向了城門處張貼的皇榜,自然的,他也能看到城外三三兩兩的流民,“不是大旱嗎?不能等日子好時再打嗎?”
他目光收回時,正巧看到側坐在照夜玉上的甯顔,一看就出身尊貴,與城外的流民對比鮮明,“現下打仗就為了保護這京中的公子小姐們嗎?”
中年士兵不解此話的意思,順着年輕士兵的目光看過去時正巧與甯顔意味深長的目光對視,那一瞬間,中年士兵很确定這位小姐能聽到他們的對話。
“您大人有大量,饒過這口無遮攔的小子一回吧。”
中年士兵拽着年輕士兵來到甯顔面前道歉,見甯顔聽了她的話後搖搖頭,心沉了下來,抱拳正欲在說些什麼時,卻聽到甯顔開口道。
“不需道歉,”甯顔看向年輕士兵,語氣平和地為他解釋道,“現在開戰不是為了保護什麼公子小姐們,隻是現在還不是災情最嚴重的時候,陛下希望在災情最嚴重的時候,也就是六七月份至少把匈奴北羌打跨,這樣才能安穩渡過災年。”
“為什麼?或許那時候是最嚴重的時候,可出征耗費糧草那麼多,留着赈災不好嗎,大盛畢竟有長城在啊。”
年輕士兵撓了撓頭發,他承認甯顔說得有理,但還是有些想不通。
“若你去過長城便知,長城隻是幫大盛略占了幾分守之利,不代表着它是萬無一失的,史上多得是強攻入關的蠻子。”
“您去過長城?”
聽到甯顔這句話,中年老兵的目光謹慎了幾分,沒忍住開口問道。
“幼時去過,也在那待了段時日。”
甯顔沖他們笑笑,轉身策馬離開。
年輕士兵有些呆滞地目送甯顔離開,回神看時發現中年士兵比他還沉不住氣,眼神亮得驚人,搭在他肩膀的手臂微微顫抖。
“王哥,您怎麼了?”
“那是甯小姐啊。”
年輕士兵根本沒反應過來,“什麼甯小姐?”
“甯将軍的女兒,甯小姐啊。”
中年士兵錘了一拳年輕士兵的胸口,“一天天,嘴上沒個把門的,甯将軍虎父無犬女,怪不得人家在那一看就不一樣。”
此時在長安城東百餘裡處,有一隊熟悉的車隊正在驿站修整。
“我們明日就要到長安城了,你還會多一個姐姐,是我妹妹,她與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不知道你能不能分清楚。哦,對了,還有一個姐姐,她叫甯顔,是我的摯友,你也會喜歡和她玩的。”
濮陽翁主牽着可兒的手,溫柔地說着話,雖然可兒無法應答,但是她知道,她在認真傾聽着的。
可兒也确實在認真聽着,雖然她對于娘親自稱姐姐這件事還有些沒法接受,但她清楚不論自己是怎麼來到這個時候成為了别人,但這件事一旦暴露對她,對娘親都沒有任何好處。
隻是有一件事奇怪,她此前從未聽說過娘親有一位名叫甯顔的摯友,這姓也不常見,像是出身甯國公府,但記憶裡甯國公府并沒有一位叫甯顔的小姐。
可兒思慮許久也沒能得出答案,隻是隐隐有了些期待,現在已經不一樣了,還有不曾出現過的人,難道說,這一世真的會有所改變嗎?
☆、工作第五十七天
風起雲湧,旌旗獵獵。
大明殿前立起高台,台上站着盛帝及一并武将,盛帝并未着冕服,而是與諸位武将一道穿一身玄色戎裝。台下是數千禦林軍整裝待發,編隊齊整,氣勢恢宏,每一隊前都有一支铮亮長戈在陽光照耀下反射出刺目的光。
“……志在驅胡虜,雪中國之恥,爾民其體之!
如胡虜、北羌,雖非族類,然同生天地之間,有能知禮義願為臣民者,與中原之人無異。
故茲告谕,想宜知悉。”
盛帝尚處壯年,因着今日操勞國事顯得有些瘦削,但聲音依舊雄厚洪亮,他對于今日壯行極為看重,連出征前的檄文也是親手寫就。
宮廷内侍們為台上盛帝及諸臣,台下全部禦林軍衛送上一個黑陶碗,倒滿酒液,酒液清亮帶着些微冷香,是禦供金菊酒。
“共飲此酒,惟願諸位凱旋。驅胡虜,保家國!”
盛帝高舉酒碗大聲喝道,随後一飲而盡摔掉酒碗,陶碗摔碎的聲音在寂靜的廣場上響起,這像是一個訊号,台下的士兵們将酒碗高舉過頭頂,高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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