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您看,那是不是有個人?”
濮陽翁主指着遠處的山上一個正在移動的黑點。
“老奴看看,”林嬷嬷迎着日頭眯着眼睛,終于看清了那個身影,“還真是,似乎還是個小孩子。”
女孩拼勁全力奔跑着,許久不曾進食的腸胃饑腸辘辘,肚裡的絞痛讓她痛不欲生,但她不曾停下奔跑的腳步,哪怕一次次摔倒,身上滿是擦傷。
此時她也看到了山腳下長長的車隊,果然,她所預感的是對的,在逃跑時心底就有一個聲音告訴她,往這邊跑會得救的,她遵從了内心的想法,而現在果然有一線曙光。
不知為何,在看清那個瘦弱的身影後濮陽翁主的心就揪痛無比,她焦急地跳下馬車卻差點崴了腳,林嬷嬷趕忙攙扶住她。
“救救她,好嗎?”
濮陽翁主緊緊抓着林嬷嬷的手臂,宛如溺水之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嗓音喑啞,隐隐帶着哭腔。
“您放心。”
林嬷嬷也不問緣由,揮手招來兩個侍衛,叫他們去将那小姑娘帶來,并且以防萬一,接到人車隊即刻出發。
女孩的腳步越來越踉跄,她快要撐不住了,突然有兩個男子出現架住了她,她試圖掙紮,卻無濟于事,,待看清那小女孩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後,濮陽翁主一把扯下面紗,試圖為她包紮止血。
女孩昏迷前隐隐約約地看到了一張深藏在記憶中的面龐,真的會是她嗎,女孩努力地試圖睜開眼睛看清楚,但卻沒能成功,最終沉沉睡了過去。
疾馳的馬車中,濮陽翁主拒絕了林嬷嬷的幫忙,親自照料這個撿回來的小女孩。
女孩瘦弱到全身皮包骨頭,胳膊腿纖細得像蘆柴棒子,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數不勝數,陳年舊傷多得讓人心怵,實在難以想像她到底經受了怎樣的虐待折磨。
濮陽翁主緊緊攥着手中髒兮兮的帕子,呆愣愣地凝望着女孩蠟黃的小臉,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自看清小女孩身影的一瞬間開始,心底裡就有個聲音在告訴她,一定要留下她,帶她走,不然自己一定會後悔的。
眼下這小女孩近在咫尺,纖細的眉頭緊蹙,小臉皺着,似是在經受着莫大的痛苦,濮陽翁主想伸出手撫平她眉心的細紋,卻沒來由的生了膽怯。
明明是觸手可及的人兒,卻仿佛隔着深不見底的溝壑。
濮陽翁主心底的糾結無人知曉,而小女孩此時也确實不太好受,她深陷入自己的夢魇中。
除夕那夜過後,雖說她所謂的“娘親”與左鄰右舍的交談中遮遮掩掩,無人坦誠,但她還是推斷出那一晚每家每戶的歲燈都出了狀況。
由此她也知道,她莫名其妙地來到了景帝二十六年,成為了一個名喚“大丫”的小姑娘。
大丫過得一點都不好,在弟弟出生後更是被忽視得徹底,因為是個女孩,還因為她天然是個啞巴,她不僅是家裡爹娘的出氣筒,更是成了村裡小孩子們人人可欺的存在。
常年吃不飽飯的大丫比同齡人更加瘦小,年幼的身軀每日裡承擔着這個年紀所不該承擔的勞作,繁複的勞動逐漸拖垮了身子。
想來也是,住在那等破草棚裡,饑寒交迫之下,凍死也不足為奇了,最後反倒叫自己一個孤魂野鬼占了軀殼。
起初的時候,女孩對自己的名姓來曆還記憶清楚,但沒幾日,也許是高熱的緣故,她迅速地忘卻了諸多前塵往事。
她成了“大丫”。
每日裡聽從吩咐做着數不清的活兒,繁忙中還間雜着弟弟“咯咯”的笑聲做背景。
她是有疑慮的,對自己的身份,對自己的記憶,但她實在太弱小了,别說走出村莊,走出這座山了,她連這個女人的胳膊都擰不過。
是的,潛意識裡,她不願意稱呼這個女人一聲“娘親”,她總覺得她的娘親另有其人,那是一個溫柔又美麗的女子。
就當她以為自己要一輩子困死在小村落,隻看得到眼前這片天空的時候,雪停了,随後而來的是旱災。
地裡的莊稼荒蕪了,家裡的糧食也逐漸減少,雖說光景好時也不見得能分她幾口,但此時她也被迫背起籮簍,尋摸着周遭一切能吃的東西。
這也是個機會,她摸清了周圍的路,牢牢地記住了,而這果然派上用處了。
饑餓的驅使下人也不像人了,她的爹已經打起了情況再惡劣些時賣兒鬻女,或者說根本是易子而食的主意,甚至連交換的人家都選好了。
那一家拿出來交換的,同樣也是個閨女,一個面黃肌瘦,肚子卻浮腫如有孕一般的小姑娘。
無意中聽得了這種事情,這種時候,她還能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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