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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頁(第1頁)

在這當口,常安安小姑娘悠悠轉醒,迷迷糊糊地聽見了個“甯”字,費勁地睜開大眼睛,拽住娘親的衣角問道,“甯姐姐來了嗎?”

常甯還隻當小姑娘是在說她,正準備應聲時,聽到小常夫人開口道,“甯姐姐沒有來,現在這是另一個甯姐姐,是安安的堂姐,快起來見禮。”

小姑娘掙紮着爬起來,坐到母親懷裡,沖常甯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堂姐好。”

“安安也好。”對小天使一般的小女孩常甯面上的表情更鮮活許多。

倒也是個純善的,這般規矩謹慎也隻是因為常家太拘束了些,小常夫人現在對于常甯的好感度提升了一些,面色也柔和許多。

“倒是還有件事,我有些頭疼的。”

“您說。”常甯表示洗耳恭聽。

“你及笄禮上,正賓倒是好請,隻是還有一贊者,一般是笄者的好友姊妹,可你初來乍到,沒什麼相交好的,且雲英未嫁的女孩子。”

小常夫人輕歎口氣,她是真的為此事有些頭疼,她并不比常甯大很多歲,與她交好的閨中姐妹,自然也不能有個十幾歲的女兒來。

常安安寬慰地拍拍母親的手,仰頭問道,“贊者是什麼?”

小常夫人摸摸她的發頂,輕柔解釋道,“你堂姐要及笄了,要尋一個與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幫她完成及笄禮。”

“原來如此。”稚嫩可愛的小臉上嚴肅地皺起眉頭,硬是做出小大人一般的神情,看着可愛極了。

突然,小姑娘突發奇想道,“甯姐姐就可以啊,甯姐姐可以給這個甯姐姐做贊者。”

“這怎麼可以?”

那一直恭順站着的侍女驟然出聲,顯然被吓了一跳,但她話音剛落就自知失言,趕忙跪下叩頭請罪。

“起來吧,扣三月例銀,下不為例。”小常夫人冷聲說道。

“多謝夫人開恩。”

又叩了幾個頭方才起身,那侍女顯然對這個處罰很是感恩戴德。

“不知這位甯姑娘是何人?”常甯有些不解,開口問道。

常安安小姑娘很熱心地解釋道,“甯姐姐是安安的救命恩人,有壞人想要帶走我,是甯姐姐打跑了壞人,救了我。”

“抱歉,我竟不知……”

聽聞常安安曾被拐過的消息,常甯忙出聲緻歉。

“無妨,安安巴不得給每個人都講一遍。”小常夫人風輕雲淡地說道,隻是摟着女兒的手臂收緊了些許。

常安安掙紮了下,見掙脫不開,便也不再動了,問自己母親道,“什麼時候可以再見甯姐姐啊,看上次安安生辰那天甯姐姐穿的衣服,她好像很窮的樣子,這段時間我攢了一些銀子準備下次都給姐姐。”

聞言,饒是一貫淡定的小常夫人面皮也微僵了下,她這女兒還真敢說。

聽了常安安的話,常甯推測這個“甯姐姐”許是什麼小門小戶的女子,出身低微,但為人不錯救了小姑娘一次。

常安安抓着娘親的胳膊搖了搖,撒嬌道,“請甯姐姐來當贊者吧,而且我看到娘親前幾天在挑首飾了,送姐姐一點好不好?”

伯母當時應是在給自己選首飾,一時常甯也有些感動,未曾謀面也願意花如此心思,當真值當真誠相待。

常甯自認自己是個知恩圖報的人,雖然覺得這個“甯姐姐”出身低下,而自己雖是庶女,但好歹有個地方做六品通判的爹,京城裡做鴻胪寺卿的祖父,和侍讀學士的大伯,叫她做贊者實在是配不上的。

但以常府嫡小姐恩人的名頭請來也未嘗不可,就當全了小姑娘一個心願,正好擡一下常府知恩圖報的面子,而且古時出身普通女子日子過得自然不算好,也當給那女子擡擡身價,日後出嫁日子也好過些。

這般也算是一舉三得,而且由自己來開口再合适不過,常甯越發覺得自己思慮周全,便開口道。

“私以為,請那位甯姑娘來做贊者也未嘗不可。”

此話一出,除了常安安興高采烈之外,小常夫人和那侍女臉色都是瞬間變色。

常甯何等細心的人兒,自然敏銳地察覺到了伯母和那婢女的面色,雖面上不顯,但心裡也有些不屑。

果然是古代人,再怎麼開明和善,都是将那套尊卑看得死死的,甯姑娘既救了常安安一命,小姑娘看來也很喜歡她,但是由于這尊卑門第,竟也不讓小姑娘再見甯姑娘。

嘴上說着恩人,但是聽常安安的意思,甯姑娘窮得很,這是連謝禮都不願給多嗎?

雖然越想越感慨,但常甯還是維持面色不變,語氣恭順地解釋道。

“請甯姑娘來,是有我的私心在,同樣也是為整個常府着想——”

常甯說沒說完就被小常夫人打斷了,冷冷問道,“你可知,你口中的甯姑娘是什麼樣身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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