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顔兒,何時來的也不坐下,打扇自有下人來,何須你做這等活。”
“孫女見您睡着,鬓角都出汗了,打扇為着您松快些。”甯顔乖巧地回答,帶着甜甜的笑,“定是這抹額太厚了,我為您重新做一個吧。”
教科書般應對長輩的策略,不管怎樣,先擺出認錯般的端正态度,語氣要甜,講話要貼心。
我,永遠優秀又讨人喜歡。
甯老夫人瞥了眼甯顔一身绯色男裝,調侃道,“抹額是女孩子家的技藝,我大孫子哪用做什麼針線活。”
“我知道您又嫌我是個姑娘了,年紀一到給兩擡嫁妝打發出去,再就不姓甯了。”
甯顔打蛇上棍,想摸個手絹假哭還尋不出來,就拽着袖子捂住眼睛裝模作樣,假的不得了,貓哭耗子都比她這浮誇的演技,虛僞做作的神态來的更真情實感一些,偏偏老夫人就吃她這一套。
“小促狹鬼,說不得你一句。”老夫人笑罵道,“今日喚你來陪祖母看會戲,顔兒可願意?”
甯老夫人顫巍巍地起身,甯顔忙上前攙扶,面上笑得甜美,“顔兒自然是願意的,陪您看戲那是福分。”
心裡卻暗暗叫苦,她向來不喜這個,這麼些年就從未正經看完一場戲,不是中途睡着就是偷偷溜走,而這些祖母清楚的很,今日這是何意?
錦園像是早已吩咐好了,萬事準備妥帖,就待開唱了。照慣例,先是一折子《蘇三起解》,沒兩句甯顔就在下面昏昏欲睡。
忽聞戲台上挑子起,大鑼堂鼓,铙钹海笛齊奏,聲勢浩大,震耳欲聾。
甯顔吓得一激靈,仔細一看,發現不知何時唱起了《穆桂英大破天門陣》。
“顔姐兒可是不愛看這出?那再換,剛巧這幾日叫排了《荊钗記》。”
祖母的聲音雖聽不出什麼情緒,甯顔的心卻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這必然有情況,台上人咿咿呀呀地唱,甯顔凝神仔細聽。
這戲說的是一個大家閨秀,名喚青蓮的,因為愛上了個窮苦秀才,不願嫁給家人為她安排好的世家公子。那秀才貧窮以荊钗為聘,這小姐便與他私定終生。最後這小姐竟珠胎暗結,逃家私奔……
這情節,祖母在暗示什麼?莫不是以為自己總出門玩是……
甯顔震驚地看向祖母,自己穿越前後共活了三十來年,真的一次戀愛也沒談過。
“行了,你林表弟已替你告罪過了,自己頑劣貪玩還帶着表弟,下不為例。”
表弟說什麼了?自己又到底做什麼了?
甯顔想歸想,但并不敢問。
甯老夫人點了點她的額頭,說道,“我知你貪玩,也不願意拘着你。時下對女子也沒那麼嚴苛,你若出府便帶着下人出去就是,也安全些,切莫再一個人溜出去。”
這下甯顔真的迷惑了,“那這戲?”
“叫你警醒些,莫被人拿個垃圾騙走。”甯老夫人聲音帶着嘲諷,“更别做出什麼丢人現眼的事。”
說完就叫人把戲換掉,烏七八糟的玩意,聽了污人耳。
甯老夫人看着她認真思索的樣子,揮了揮手,“明日早随我出趟門,到時你就知道了,記得穿素淨些。”
穿素淨些,可沒說是穿素淨些的裙子,甯顔在心裡暗戳戳地說。
甯老夫人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不過這都是小事,由她去了。
“好了,你自己玩去吧,隻是再别帶着你林表弟瘋玩了,他還小,還須得讀書,哪像你,不肖子孫,不學無術。”
甯顔告退後邊走邊思考,這發展完全不講道理。
那出戲肯定不簡單,但是我除了覺得青蓮人傻之外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能說祖母她老人家段位太高,隐喻太深,是我沒有悟透,甯顔如是想。
才出了錦園,迎面就撞上了家裡三個庶出的姐妹,甯顔觀察了番地形,直接翻牆跑了,靈活得像隻猴兒,而那三個女孩子就看清了她一抹紅色衣角。
“她是連規矩禮儀都忘了嗎?”年紀最小的甯書玉似是不敢置信。
“她與我們不同的,我們也不必理會她。”甯書婉牽着兩個妹妹,好聲好氣地說道,“走吧,去給老夫人請安。”
“就因為她是唯一的嫡女?所以我們就低得像草芥一般。”甯書歆小聲抱怨,但收到大姐姐警告的眼神後,輕哼一聲,也沒再多言。
翻牆跑了的甯顔也在跟系統吐槽,“她們不是洪水猛獸,但大家相處不來,少說兩句話還能生點氣,少生氣就還能多活幾年。”
歪理邪說,系統默默诽謗。
不過它倒是很好奇甯顔為什麼會跟姐妹們相處不好,雖然在系統心裡甯顔的形象已經崩塌重構一次了,但人品還是無可挑剔的,不然當初它也不會選中甯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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