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被他們家大哥教訓着也不惱,笑了兩聲然後才壓下心中澎湃的情緒看着外面的空地,今天是新法實施的第一步,籌劃了一冬的政令終于要付諸實際,他怎麼能不激動。
城外的高地上,衛鞅看着幾乎傾城而出的栎陽人,身後随從舉着的托盤越來越重,從十金到三十金再到五十金,隻要有人能将這根木頭扛到北門,托盤上的五十金就全部歸他一人。
自古驅民在誠信,一言為重百金輕。
政令發布下去沒人執行相當于不發布,得先讓百姓知道政令,知道官府言而有信不會朝令夕改,這才好進行下一步的改變。
把木頭從城南搬到城北就能拿到五十金,這話說出去不會有人相信,反正周圍看熱鬧的百姓是沒一個敢上前的。
他們中許多人都有這個體格将木頭搬到北門,可五十金不是小數目,萬一是這些有錢的世家大族糊弄他們玩,木頭搬過去了最後卻沒錢可拿,那豈不是白耗費力氣?
要是錢少點兒或許還有人相信,可是現在是五十金……還是在旁邊看熱鬧吧。
杜摯臉色陰沉站在人群中,好幾個家奴護在他身邊,跟他過來的人更多的則是混在庶民中打消他們上去搬木頭的想法。
衛鞅想讓栎陽百姓認同官府的法令,他就讓整個栎陽沒人敢去搬那塊破木頭,沒人搭理他,看他接下來還能有什麼辦法。
和他有相同想法的人不在少數,混在人群中試圖攪亂形勢的不隻一家,木頭在外面豎了那麼長時間,愣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去搬。
衛霁皺着眉頭看着喧鬧的人群,他站在上面,很容易就能看出下面哪兒出了問題,“若一直有人阻攔,沒人去扛那塊木頭,衛鞅師兄該怎麼辦?”
“他們會搞小動作,衛鞅難道不會留後手?”窩在輪椅上的娃娃臉青年輕笑一聲,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君上和長公子都沒有着急,咱們在旁邊看着就是。”
順便記下今日搗亂的都是哪幾家的下人,将來算賬的時候也更容易清算不是?
衛霁拍了拍胸口,歎了一口氣然後繼續看着下面,他原以為徙木立信就是單純的為了取信于民,沒想到其中還有那麼多波折,甚至最後可能是大佬們自導自演做出來的一場戲。
這麼一來,那五十金轉了一圈還是又回到他們手上,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讓城中百姓相信官府言而有信,還能讓他們對新法抱有期待,如此一舉多得,不愧是他們。
時間緩緩流逝,底下的騷亂漸漸平息,拖家帶口出來看熱鬧的栎陽百姓看高地上身姿挺拔的青年依舊沒有離去,心中不自覺的升起一個念頭:反正搬塊木頭也不是什麼大事兒,萬一真有五十金能拿呢?
就算沒有五十金,能有一金可拿他們也心滿意足了。
尋常百姓一年到頭也用不到多少錢,一金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巨資,随着幾個想要上前的人被罵回去,人群中再一次喧鬧了起來。
如果隻有一個人想上去,被罵回來後或許就打消這個念頭了,現在許多人都升起了這個念頭,呵斥反而隻能适得其反。
衛鞅站在高地上看着,他對庶民的心思了解的很是透徹,隻要有一個人想嘗試,事情就妥了。
就在大家夥兒嚷着要過來搬木頭時,一個穿着粗布麻衣的壯碩青年推開人群走了出來,二話不說扛起木頭就往城北走。
人群中很快響起了歡呼聲,就算扛木頭的不是他們,也無法阻止他們跟着一起激動。
衛霁看着那人似乎有些熟悉的臉,捏着下巴想了好一會兒,然後才一拍拳頭想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他。
去年冬天,他在公子虔城外的莊子裡見過,那人是莊上的農戶。
莊子裡的人平日裡很少進城,讓他過來也不會被人認出來,剛才下面已經有不少人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想動手,那個時候沖出來也不甚顯眼。
高啊!
沒想到竟然真的猜準了,最後還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兜兜轉轉錢還是回到了自己的口袋。
公子虔看他的反應就知道安排好的人被認出來了,摸了摸腦袋理直氣壯的說道,“五十金,那麼大一筆錢,放府庫裡能辦很可多事兒了。”
秦公跟着附和,“沒錯,大哥說的對。”
孫伯靈本來還沒猜到這上面,看着倆人一唱一和的模樣也明白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了,區區五十金,你們至于嗎?
娃娃臉青年難以言喻的歎了一口氣,和旁邊的少年人對視一眼,然後不約而同開始搖頭,這麼摳門,難怪打起仗來那麼兇。
人群之中,杜摯和另外幾個不甚顯眼的中年人氣的不行,遠遠的用眼神交流之後便滿目陰狠的将家奴招回來,現在已經有人搬木頭了,隻要在木頭抵達城北之前将人殺了,他衛鞅今天就依舊無法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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