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治國之說一出來,就可以看出來在場這些人究竟有誰是不希望秦國改變,接下來也就好應對了。
公子虔最不耐煩聽人說這些聽上去好聽實際上卻沒什麼用的話,要不是這場合不合适,他恨不得立馬扭頭走人。
得嘞,什麼治國大才,就是個隻會死讀書的無能書生,這些話出門找個讀過書的都能說上兩個時辰還不帶重複的,渠梁這次看走眼了吧。
公子虔掩面打了個哈欠,看着上首神色淡淡的秦公,一隻手撐在案上直接打起了瞌睡,衛霁沒有說話,繼續饒有興趣的看着誇誇其談的衛鞅。
——對庶民和對親生骨肉一般,對鄰邦和對兄弟手足一般,對最煩和對親朋好友一般,如此可使天下歸服,以德來教化庶民威服四邦,以德來使天下安甯……
如果秦國真的用他所說的仁政德政治國,别說十年,五年就足夠讓魏國和戎狄将秦地瓜分個幹淨,秦公到現在還沒有發火還真是有涵養。
太平盛世和紛争亂世,适用的治國之法并不相同,他這個不理政事的閑散公子都了解,對面的老甘龍肯定更清楚,不過看他的反應,似乎對衛鞅的說辭很是贊賞。
可不得贊賞嗎,衛鞅這套說辭下來,秦公肯定不會再用他,秦國不會有改變,他這個上大夫當然開心了。
老甘龍悠哉悠哉聽了好一會兒,待衛鞅停下後顫顫巍巍起身朝秦公行禮,“君上,老臣府上還有事務要處理,請君上準許老臣先行離開。”
話音未落,旁邊的杜摯也跟着嚷嚷,“君上,臣也請先行離開。”
如此說辭,和直言衛鞅滿口廢話浪費時間也沒什麼兩樣了,秦公沉着臉揮揮手,讓想走的盡可離開,深吸了一口氣将胸中火氣壓下,待院中再次恢複寂靜,然後才扯着嘴角冷聲說道,“先生,如今隻剩這寥寥幾人,還請先生暢所欲言。”
短短一會兒,除了公子虔景監,其他人竟是走的一個不剩,衛霁和孫伯靈對視一眼,第一次直面見識秦公在朝堂上究竟有多艱難。
老甘龍一句話說出來,竟然能帶走那麼多人,若是哪天他看不慣秦公發下的政令,底下的人會不會盡數抗命不尊?
都說攘外必先安内,秦國内部亂成這樣,如果不将老氏族的氣焰打壓下去,就算有新政也推行不下去。
衛霁低聲歎了一口氣,他似乎明白為何衛鞅入秦變法要殺那麼多人了,如果不用流血來威懾這些人,所謂變法最終隻能是一場鬧劇。
如今的秦國除了變法已經無路可走,要麼狠下心來斷臂保命,要麼直接拖着殘軀走向死亡,該如何選擇秦公比衛鞅更清楚。
變法的政令是衛鞅起草、秦公頒布,最終挨罵的不可能隻有衛鞅一人,他們二人硬生生扛着那麼大壓力将秦國變成另外一副模樣,不會猜不到百年之後會是什麼下場。
秦公還好,他畢竟是一國之君,國人不敢置喙太多,但是衛鞅就不一樣了,秦人向來記仇,如果新君不保他,除了賠上一條性命别無二路。
惠文王為了安撫老氏族将這人五馬分屍,待君位穩固之後直接以快刀斬亂麻之勢将老氏族徹底摁趴下,商君雖死但商君之法不滅,由此可見秦國君主對變法的認可。
法子有用歸有用,付出的代價委實太大了些。
衛霁抿緊了唇,神色郁郁看上去就知道心情不好,孫伯靈詫異的看着忽然不開心起來的少年人,不明白隻是轉個身的功夫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别慌,衛鞅剛才隻是說着玩,等他正經起來就好了。”
旁邊,面容溫和的布衣青年似乎不覺得方才那些人是因為他的緣故才離開,看着神色冷淡的秦公從容開口,“君上若不喜王道治國,衛鞅這裡還有一法,儒家以仁政禮制為體,秦國習俗和蠻夷多有類似,以禮治國豈不妙哉。”
孫伯靈:……
算了,你随意。
景監這會兒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隻是看着侃侃而談的布衣青年,感覺像是在看陌生人,他是真不知道這人會說出這些話來。
秦人最不喜歡聽的就是他們和戎狄一樣,都是周天子分封的諸侯國,他們隻是偏遠了些,憑什麼中原就是高人一等他們秦人就是戎狄蠻夷?
衛鞅在秦國那麼多天,怎麼會連這點都不懂,哪兒戳心窩子說哪兒?
秦公了冷笑一聲,一拍案幾寒聲道,“先生可知如今乃大争之世,弱肉強食誰的拳頭硬誰才能活下來,秦國已經是危急存亡之刻,先生說這些便不覺得可笑嗎?”
儒家是仁政禮制,孔夫子的母國魯國便是如此,魯國旁邊的衛國也是如此,他們是有禮了,可看看國家現在是什麼模樣,魯國和不存在沒有區别,衛國的狀況好些,國君卻連自己的弟弟都保不住,隻能遠遠的送到秦國來避難,如此情況,讓他用儒家的仁政禮制來治國,簡直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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