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軍府不遠處的宅子裡,與熱鬧一牆相隔的地方,臉色蒼白的年輕人在地上艱難的挪動着,身後已經拖了一道長長的血迹。
他被施了膑刑,兩腿的膝蓋骨都被剜去,若不是魏國正在會見各國來使,這幾日他就該被處斬,他那好師兄大概覺得他的腿廢了人也跟着廢了,偌大一個府邸連看守的人都沒留幾個,可他孫伯靈偏要活着,即便沒了雙腿也要活的比他龐涓更好。
他原本沒打算來魏國,是他那好師兄數封急信相勸所以才收拾行囊來了安邑,沒想到數年的師兄弟輕易竟然比不過他的前程,究竟有多自卑才能連虛無缥缈的可能都要算計進去,即便不在一處也要設計圈套來取他性命?
一身狼狽的娃娃臉青年眸中劃過一抹狠意,咬緊牙關忍着腿上鑽心的疼痛前行,出事之前他聽說齊國使臣就住在附近,隻要能見到外人,他就有絕對的把握逃出生天。
宅子外面,查探清楚宅子裡隻有兩三老仆看守的黑衣壯漢們避開街上偶爾路過的行人,看着不算太高的牆頭活動筋骨準備直接翻過去。
“白哥,地上有東西。”眼尖的護衛小聲喊了一句,将埋在碎石中的竹片撿起來聞了聞,然後很是笃定的說道,“是血的味道。”
院子裡會把沾了血的竹片扔出來的隻有他們要找的那一位,這竹片上血迹未幹,那孫伯靈該不會已經逃出地牢了吧?
幾人面面相觑,當即放輕手腳進入宅子,然後就被入眼的一坨吓了一跳。
長長的血迹不知道從哪兒開始,另一頭趴着個披頭散發看不出是人是鬼的家夥,仔細看血似乎都是從腿上流下來的,應該是他們要找的人吧?
雙腿盡廢還能爬這麼遠咱們敬你是條漢子,可你就不怕失血過多直接死半路上嗎?
幾個家夥抱着手臂在旁邊看了一會兒,然後才搖頭晃腦過去将人背起來就走,方才發現竹片的小夥兒看不遠處有口井,靈光一閃直接将痕迹做成了投井自盡的假象。
這麼長一溜兒血迹不用白不用,正好還省的收拾了。
孫伯靈感覺有人将自己背起來後驚的額上冷汗直冒,發現不是看守他的那幾個老仆才松了一口氣,強忍着失血過多的眩暈有氣無力問道,“諸位可是齊國使臣?”
附近隻有齊國使臣被安排在這裡,他在竹片上寫的也是齊國文字,販夫走卒不會認識,見到竹片後來救的隻有齊國使臣。
同樣不識字的秦國漢子們:???
難不成齊國想和他們搶人?
要不得要不得,公子霁好不容易吩咐件事情,可不能讓齊人攪和了,現在情況緊急,說不準什麼時候看守的老仆就找過來了,有什麼事情出城後再說。
孫伯靈問出一句後就暈了過去,不管這幾人是不是齊使派來的,結果都不會比留在龐涓手裡更壞。
做好僞裝的馬車在外面候着,安邑城門人來人往,日當正午,守門士兵昏昏欲睡,沒怎麼檢查就讓他們出去了。
城東五裡的林子裡,小甲正熬着他們家公子待會兒要喝的藥,遠遠看見另一輛馬車過來趕緊讓人迎了上去。
被喊作“白哥”的黑衣青年講車廂裡的人背下來,快步走到火堆旁然後輕手輕腳将人放下,“将軍,這人傷的太重,得趕緊治療。”
小甲趕緊将準備好的藥和幹淨的布條送過來,還有剛從附近打回來燒好的熱水,小護衛到底沒怎麼見過血,臉色發白将東西放下然後急沖沖回爐子邊兒将熬好的藥盛出來。
原來膑刑這麼吓人,聽說這人是被他師兄給算計成這樣的,魏國果然沒幾個好人,實在是太慘了。
景監笑罵了一聲,幾個人很快将孫膑還在流血的腿清洗幹淨敷好藥,看他還沒有要醒的意思,将人背回馬車然後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他們現在有兩個病患需要照顧,馬車不能走太快,怕是要再走三四天才能到衛國境内。
衛霁在車廂内睡了許久,直到天色漸暗才重新有了意識,小甲膽戰心驚的守在旁邊,生怕他再跟剛去秦國時一樣越病越重,驚吓有一次就夠了,再來一次他真的承受不住。
眼看着就要到帝丘,君上本來就擔心公子,再看到公子生病還不得讓人把他拉出去打到下不來床?
“什麼時辰了?”衛霁捏着眉心啞聲問道,感覺身上黏糊糊出了不少汗,隻想趕緊将身上清洗幹淨然後再睡一覺。
大概因為馬車上睡不舒服,醒來後隻覺得渾身酸痛,腦子裡也是一團漿糊,總感覺好像夢到了什麼,睜開眼睛卻什麼都想不起來,甚至還有些煩躁的感覺。
算了,想不起來就不想,做個夢而已不是什麼大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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