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天的星鬥隻照耀了夜幕。
沒能與星鬥遙相呼應的篝火,好似燃燒的極為吃力。
不但不停地搖曳,散發出的火光也是忽明忽暗。
而還未入睡依舊圍坐在篝火旁的人們,在搖曳地篝火照耀下,臉色也跟着忽明忽暗,很難從神情上看出喜怒哀樂。
不過時不時發出的歎息聲,以及好似極為難過與迷茫的喃喃自語聲。
卻證明了還未入睡的這些人的心情并不是那麼美好。
坐在其中的鄧行雖然沒有發出聲音,但卻眉梢向下微搭緊緊抿着嘴唇。
視線好似一直在盯着架在篝火上烤着的馕餅與串在柳枝上的羊肉。
實際上目光略微發散,而且還透着一股濃濃地哀傷。
與那些發出歎息聲的人相比,顯然心情一樣算不上美好,甚至是還要更差一些。
直到柳枝上羊肉向下滴落的油脂濺到篝火上發出‘哧哧’的響聲,鄧行才如夢初醒一樣,發直的目光有了閃動。
将緊緊抿着的嘴唇松了松,翻動了一下馕餅與柳枝又在火上略微烤了烤。
鄧行先将馕餅放到銅盤上,随後将柳枝上的羊肉撸到了馕餅上。
抽出短刀将馕餅與羊肉切的細碎,倒進一個裝着熱水的碗中。
鄧行端起碗起身走到離着篝火不遠處的淳于越跟前。
用木勺舀了些碗裡的馕餅與羊肉,輕輕吹了兩下遞到了淳于越的嘴邊。
“啪嗒!”
淳于越不但沒有張嘴,還擡手打翻了鄧行手中的木勺。
鄧行眼中先是再次閃過一抹哀傷,随後立刻變得堅毅起來。
“先生,與我置氣無妨,可因氣而傷身便不美了。”
又舀了些馕餅與羊肉遞到淳于越的嘴邊,鄧行盡量讓語氣與平常一樣繼續道:“莊夫子所言‘人生天地之間,若白駒之過隙,忽然而已’真是一點錯都沒有。
不知不覺間已經陪在先生二十餘載,好似眨眼間弟子就從一頑童成了須冠的男君。”
胳膊一沉,手中的木勺再次被打翻,鄧行無聲笑了一下,毫不氣餒地邊又舀了一勺遞過去,邊繼續開口道:“先生氣我恨我那是應該的,可我侍奉先生也是應該的。
況且過了今夜,再如這樣侍奉先生還不知是什麼時候。”
看到淳于越目光中帶着憤怒橫了過來,鄧行絲毫沒有退縮,與憤怒的目光相對視道:“先生可還記得與弟子講得最多的是哪一篇先賢至理。
先生可還記得上一次為弟子解惑是什麼時候。
先生又是否知道弟子比伯兄伴在您身旁的時日還要長。”
淳于越雖然依舊沒開口,但嘴角卻突然抖動了一下,并且将憤怒的目光低垂了了下去。
鄧行對此并沒有任何欣喜的樣子,依舊舉着木勺道:“弟子說這些不是如婦人一樣計較。
而是想要告訴先生,其實最了解您的是弟子我。”
看到淳于越将頭歪了過去,鄧行輕歎一聲道:“在弟子眼中您永遠是那個滿是威儀與氣象的先生。
隻是一時陷入名望,讓先生少了自省與對至理的深悟。”
聽到鄧行的這句話,淳于越原本生出些的愧疚消散的幹幹淨淨,猛得轉回頭道:“我還輪不到你來教訓。
我是為了天下之民能夠回到大同之世才落得如此。
而你,為了苟活叛師,為了區區郡丞之職将剛、毅丢到一旁。
你不配為儒生,更不配我二十餘載的教授!”
擡手猛得又一次打翻鄧行手裡的木勺,淳于越怒聲繼續道:“現在就去找你那猶如假父的半胡兒。
我沒你這個弟子,你也不配再喊我為先生。”
“我看是你将剛毅二字與修身克己丢到了一旁。”
坐在篝火旁同為博士的沈成再聽不下去,先是斥責了一句淳于越,随後失望的搖頭道:“說人家是半胡兒,你是連恭、寬二字都給丢了。
且在宮宴上你谏言的立意就是錯的,将人家給連帶上更是大錯特錯。
況且若是沒有人家,這會兒各家之書都要被焚得幹幹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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