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
金秋十月,麗水的天氣漸漸涼爽,媽媽說,今年征兵開始了,你去報名吧,看你整天在社會上瞎混也不是辦法,上大學你也不是那塊料,你爸身體不好單位又破産了,自謀職業每年要自己賺幾千塊錢交養老保險,等以後老了才有退休金拿,媽媽廠子也是一樣不景氣,早早破産,我雖然提早退休了,但是工齡太短,每個月隻有幾百塊錢,還不夠我們一家人的夥食費呢,更别提給你付學費生活費了,家裡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所以你還是不要讀書了、你那個學校也讀不出什麼名堂來,去了部隊也給家裡減輕點負擔。爸媽沒本事,把你兄弟倆養這麼大沒凍着沒餓着你們也就隻能這樣了,你弟弟學你混社會,各種闖禍家裡把錢都掏空了。看着母親紅紅的眼睛
朱昊笑了,好啊,我還想見識一下部隊怎麼樣呢。我可是省運會一萬米亞軍。去了肯定是當官的料。母親笑笑不置可否。
一星期後,報名,填表,初審
呆頭呆腦走進麗水人武部接受征兵體檢,一大片熟悉的青年人,還有陌生嚴肅的環境。讓這群沒見過世面的年輕人交頭接耳讨論着,叽叽喳喳像一群鴨子上架。
一個筆挺有型的軍裝男走進來,一聲暴喝,吵什麼?這裡是菜市場嗎?是你們家的菜園地嗎?全部給我站好!
朱昊一歪頭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嘴裡念叨着:屌什麼屌,有種單挑。軍裝男好像聽到了,走到跟前手指戳着朱昊的鼻子:你,到那邊貼着牆壁站好,眼睛隻能看着牆,全身除了眼皮以外任何地方都不能動,十分鐘,現在開始計時,達不到我的要求馬上滾出這裡!随即一雙狼眼又環顧四周,聲如洪鐘: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姓陳,是一名武警少尉,這次受我部首長安排到麗水進行考核挑選接新兵工作,也就是說如果你們有報國從軍的志向,接下來的日子你們将在我的挑選下走或留,我這個人很直接,不喜歡被人拍馬屁送禮說奉承話,我的原則是好就是好,我帶你去部隊,不好就是不好,滾蛋!我們部隊不養豬!就這樣,希望接下來的日子大家配合我的工作,謝謝!一個标準的軍禮之後現場響起一片掌聲,這個男人的這一番話帶給朱昊極大的震動,也引導了他日後的思想上的轉變。
十分鐘後,朱昊癱倒在地上,一毛一過來了,你跟我出來。
三十秒之後,朱昊又一次躺在地上,死死的盯着對面這雙狼眼:我早晚打赢你!嫩死你!
狼眼突然變身了:我姓陳,如果你能進入我的部隊,你可以随時來找我打。起來吧,去體檢,明天我到你家裡家訪。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多年以後,朱昊還記得他那一臉傷疤,一雙狼眼,他是他的排長。
多年以後,有機會和他坐下來聊天喝酒,他才告訴朱昊,是看了你的檔案覺得你有點當兵的潛力,打你是想看看你有沒有血性。沒有血性的男人,不配當兵!
那次喝酒,排長隻剩下一條能動的腿
綠颦遠山秋落紅,殘花叢裡、新莺唱和,烏雲羞見上弦月,燈熄三更夜,寂寥透席,詩酒年華無新茶,人也彷徨、花也彷徨,
憑欄登高何人等,風也微冷、雨也微冷。
——雨後的夜寒氣逼人、寫完這一章畢生難忘的經曆,我心緒不甯,夜不能寐,隧披衣而起,作下這一首《一剪梅》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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