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兒子武藝高強,但柳大夫一點兒都不開懷,他本希望兒子能夠繼承他的衣缽,懸壺濟世,造福百姓,隻可惜這小子對醫術毫無興緻,打小就喜歡舞刀弄劍,教他背那些藥材的種類和用處,他從來記不住,倒是小女兒柳白微對這些藥材格外感興緻。原本他還覺着女兒家學醫不合适,奈何兒子不肯學,這手藝失傳太可惜,無奈之下,他便教了女兒,所幸這孩子記性頗好,自小熏陶着,以緻于長大後精通醫術,時常幫着鄰裡間的夫人小孩看病,特招人喜歡。恒瑞來求藥那日,被柳大夫拒絕後,他正準備離開,趕巧在竹林那邊碰見才從山上采藥歸來的柳白微。她之所以跟恒瑞打招呼,是因為恒瑞與她早就相識,之前有一回,恒瑞陪嫡母富察氏去寺廟上香,自馬車中下來徒步上山之際,恰逢幾個地痞在欺負一個姑娘,攔她去路還拽住她胳膊不撒手,出于仗義,恒瑞上前呵斥,教訓了那幾個流裡流氣的少年,恰在此時,柳白微的大哥拿着糖葫蘆過來了。白微瞪他一眼,嗤他來的真是時候,誠懇道謝後,兩兄妹這才告辭離去,将将轉身,忽聞那位婦人咳得厲害,整張臉都紅了,出于好心,白微替她把了脈,問她可是有鼻窒之症。富察氏點頭連連,說自個兒幾年前得了這病,四處求醫,一直無法根除,一旦風寒,便會加重,難受得緊。又問了些細節,白微便道自個兒可以試着幫她調理,柳文元扯了扯她的衣袖小聲提醒道:“瞧這轎子是綠呢大轎,想必是三品以上官員,咱爹可是嚴禁咱們給官家人看病,你不可破戒!”然而柳白微念着恒瑞救過她,不想欠下人情,堅持要幫這位老夫人,“你不與爹爹說,他老人家便不會知情。”為了不與官家接觸,她便與夫人相約,每隔五日到庵堂内見面,用藥幫她熏鼻,原本富察氏也不報什麼期望,畢竟之前看過太多次,都不曾有所好轉,然而這一回确有奇效,已然大半年沒再複發。最後一回看病時,恒瑞也跟去了,還帶了諸多禮品金銀,算作答謝,然而柳白微不肯收,說是還人情而已,無需報酬,自此後,兩人已有半年沒再見過,孰料會在這時候遇上,恒瑞一問才知她是柳大夫的女兒。得知他是為求凝香露而來,柳白微還曾打趣問他是為誰所求。彼時他尚未向舒顔表态,也不知舒顔的心思,不敢貿然說那是他的心上人,以免玷污她的清譽,便扯謊說是為自家妹妹所求。念在相識一場,柳白微十分仗義的答應幫他拿藥,隻說她有法子勸動她爹爹,卻沒說這藥其實是她偷來的,反正那藥也鎖了許久沒人動,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孰料她父親那麼快就發現藥膏失蹤,質問了一圈,最後才問到她這兒。柳大夫也隻是随口一問,萬萬沒想到竟然會是女兒偷了藥送人,還是個官家男子!氣得他是火冒三丈,震怒拍桌,“你娘就是被那些宗室王親給害死的,你怎可與那些人有來往,還将藥贈與他?你娘的大仇都被你忘得一幹二淨,你這個不孝女!”眼看父親大發雷霆,柳白微隻好說恒瑞曾救過她,她想報恩才會這般。“報恩的方式有許多種,你為何不經為父同意就拿走那瓶藥?不問自取是為竊,即便你是我的女兒,這種行為也與賊人沒什麼兩樣!”委屈的柳白微明知理虧,懦聲辯解着,“明知您不肯贈藥,我去詢問也是白搭,隻好出此下策。”見不得妹妹挨訓,柳文元上前勸道:“事已至此,爹您再怨怪也無用,贈已贈了,還能如何?就不要再訓微兒了吧?”他這個女兒一向是他的驕傲,舍不得打罵,悉心教導,哪知她竟會做出這種事來,心口隐隐作痛,柳大夫緊捂着強忍痛楚,再次表态,“若是旁的藥也就罷了!可這瓶不一樣,而今我正用得着,拿藥與人交換便可替你娘伸冤,你必須把藥給我找回來,找不回你也别回這個家!”娘親的冤死一直是父親心中的一根刺,柳白微當然明白此事的重要性,也不敢多問,隻照着父親的吩咐,去找恒瑞拿藥。雖說送出來的東西不該再要,可如今情況特殊,她也顧不得難堪,硬着頭皮去了一趟,偏巧恒瑞不在府中,之前給富察氏治病之時,柳白微也見過錦湘,既然恒瑞這藥是給妹妹求的,那藥肯定在錦湘那兒,她便直接去找錦湘,表明來意和難處,希望她能将藥歸還。錦湘倒想幫她,奈何實在沒招,“藥不是給我的,是給我一位朋友的,她面上受了傷,需要擦藥,不過舒顔已然離府,現下我也找不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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