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三保證,她卻目露疑色,并不能真正安心,抱着被子翻身側躺,目光哀戚,低聲抽泣着,“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實在做不到自欺欺人,不想懷揣希望又失望。”若在現代,她肯定不怕,畢竟還能整容,可這是古代啊!疤痕怎麼可能完全修複呢?越想越絕望,頹然的舒顔瞥着小嘴,下巴微顫,心情低落到極緻,眼瞧着她那細密的睫毛上還挂着淚珠,福康安心頭一軟,玩笑打趣,“你是怕面上有疤嫁不出去?”“才不是!”她才沒想那些,“隻是自個兒瞧着膈應,以後都不想照鏡子。”說話間她又輕輕啜泣着,可憐兮兮的小模樣看得他心生憐憫,正義感促使他挺直了脊背,想要為她分憂,“你可别低估太醫的能力,能進太醫院的肯定不是普通大夫,之前我家人受傷,用藥塗過之後并未留疤,所以你盡管放寬心,别吓唬自己。退一萬步來說,即便真的留下一絲痕迹,沒人要你我來娶,多大點兒事兒,不必耿耿于懷!”知她嘴硬,他才想給她吃顆定心丸,畢竟婚事是他求太後所賜,不管她面上有疤與否,他都會如約娶她,可舒顔并不曉得他就是福康安,也沒将那樁婚約當回事,自然不明白他的心思,隻當他是随口一說,并未當真,“嫁不出去便自己過,我才不怕,無需你憐憫。”聽這語氣,她仍舊不曉得他的身份,福康安忽然覺得被她當成陌生人相處的感覺還不錯,便也沒透露自己的家族,隻以瑤林的身份來問話,假裝自個兒不知内情,“你不是在宮中選秀嗎?這是落選了所以才出宮?我記得你是明山的女兒,為何住在錦湘家中?”墨瞳微瞥,舒顔懶懶的白他一眼,“我是不是明山的女兒你不是最清楚嗎?”明知故問真欠揍!“我隻是猜測,真相究竟如何,你是不是也得給我一個交代,好歹我也救過你一命,”默默算了算,他又糾正道:“不對,應該是好幾命。”救命恩人這一點,她無可反駁,反正這事兒已然過去,瑤林救她多次,不可能害她,她也就如實坦白了自個兒的遭遇,福康安則起身來到桌畔,倒了杯茶遞于她,好讓她潤潤嗓子,開始講故事,“從山寨逃出來之後我就随我娘去了姨丈明山的家中,他還在外地任職,姨母私自做主,讓我頂替她女兒選秀……”這故事似乎有些長,他撩袍坐于桌畔,閑閑執盞,品着甘香的龍井聽她講述來龍去脈,西林覺羅氏還曾狡辯推诿,說舒顔隻是打算回老家看望父母,如今一對質便真相大白,那婦人果然在蒙騙,早就存了謀害之心。明白當中原委,福康安憤而拍桌,震得杯盞微晃,茶湯粼粼,“這個西林覺羅氏當真是狗膽包天,居然妄想偷龍轉鳳!真以為老天爺是她家親戚,什麼好事都能讓她占盡便宜!”這般義憤填膺的模樣着實出乎她的意料,“被坑害的是我哎,我還沒來得及咒罵,你倒先咬牙切齒,怎的好似被損害的是你的利益一般?”自己選的妻子險些被人偷換,他能不生氣嗎?不過這話暫時不能說,強掩怒色,冷靜之後,福康安顧左右而言他,“若不是我為人仗義,哪還有你的活路?我這不是感慨命運不公,替你生氣嘛!明明是你入宮選秀,那太後賜婚理該由你去出嫁,你實該争取自己應得的,這麼好的丈夫,怎麼甘心就此放棄,讓給旁人?”說得輕巧,殊不知當時的情形有多危險,“那對母女都想除掉我,我還不自量力的去跟人争辯?隻怕豎着進去橫着出來吧!他們稀罕富察家的家世,我可不在乎,再者說,富家子弟能有幾個好東西?單說福康安這三個字,一聽便知不靠譜。”目睹她嫌棄的眼神,福康安内心十分複雜,他一直感覺自個兒的名聽着還不錯,怎麼這也能被人拿來說道?強壓住心裡的不平衡,他掩下不悅,沉聲詢問,“你倒是說說這名字怎麼就不靠譜?”未察覺到他的神情變化,舒顔想當然的瞎扯道:“福氣,康健,平安,一聽便是父母想把最好的東西全給他,想必這孩子生在富貴窩裡,自小就被人溺愛,這般嬌生慣養的孩子肯定臭脾氣,不好相與,我擠破了頭嫁過去怕也是被人瞧不起的,何苦給自己找罪受?”這鍋他父母可不背,“你可知,福康安的名字是當今皇上親自命名,跟人家的父母毫無關系。”“别人家的孩子,怎麼老乾還要幹涉取名?”舒顔也就嘀咕了一句,偏被他聽到,頗為震驚,“老乾?你居然這麼稱呼當今皇上?”被質疑的舒顔恍然想起他可是朝廷命官,在他面前對皇帝大不敬不等于給自己挖坑嘛!心虛的她略緊張,“你不會準備到皇上面前告我的狀吧?我這可是十分親切的敬稱,絕沒有貶低之意,你相信我,我對皇上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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